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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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有時那片霧散了，如深淵般的眸子直白地看過來，又讓人移不開視線。

&esp;&esp;就像現在這樣。

&esp;&esp;陸清眠看著江浸月，臉上有些刻意的玩笑消失，嘴角的弧度不再，他重新向江浸月伸手。

&esp;&esp;“江浸月，不要逃跑。”

&esp;&esp;江浸月慢慢從沙發扶手上滑下來，他彷彿凝視著深淵，又在被深淵吸引，緩緩向陸清眠伸出手。

&esp;&esp;那隻手帶著彷徨、忐忑，沒有碰觸陸清眠的手，而是緩慢又小心翼翼地抬高。

&esp;&esp;深淵本該冰冷刺骨。

&esp;&esp;江浸月的指尖顫巍巍地碰到了陸清眠的唇角。

&esp;&esp;深淵如此溫暖。

&esp;&esp; 偷看

&esp;&esp;出租屋的沙發不大，陸清眠故意把江浸月堵在角落裡。

&esp;&esp;江浸月半跪在沙發上，傾身時後腰自然陷下一彎弧度，柔軟的襯衫緊貼面板，弧度向下時又如峰巒般挺翹，將過長的襯衫撐起一片起伏。

&esp;&esp;陸清眠微怔，完全沒想到膽小如江浸月，會突然伸手來碰他的嘴角。

&esp;&esp;他垂眸，視線自然落在了江浸月凹陷的腰窩，那處的弧度十分適合搭上手臂。

&esp;&esp;陸清眠還沒說什麼，江浸月自己快被自己嚇死了。

&esp;&esp;他保持著撅著屁股去摸陸清眠嘴角的姿勢一動不敢動，偏偏因肢體碰觸身體開始顫抖，顫抖從指尖一直蔓延到肩膀脊背，他抖動的幅度很小，但近距離下的陸清眠不可能看不到。

&esp;&esp;江浸月不自覺地張嘴，下意識地在窒息感到來前先尋求呼吸的順暢。

&esp;&esp;可比窒息感先到來的卻是心跳在胸膛內起飛的節奏，越跳越快的心跳讓江浸月第一次忽視因碰觸ptsd引起的不適。

&esp;&esp;伴隨著心跳加快，江浸月已經消失羽翼的肩胛骨再次泛癢，雖然腦海裡還沒有響起之前出現過的聲音，但江浸月有種強烈的直覺，再放任心跳這麼失衡下去，他會重新長出翅膀！

&esp;&esp;陸清眠的睫毛很長卻並不捲翹，被江浸月戳著嘴角也沒動，不過是垂眸看了眼江浸月，江浸月卻像被驚到一般，猛地收回手，轉身就往臥室跑。

&esp;&esp;他跑得慌不擇路，直接從另一邊的沙發扶手摔下去，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悶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對不起！”

&esp;&esp;這還是陸清眠第一次聽到江浸月用這麼大的嗓門說話。

&esp;&esp;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沒動，直到臥室門“嘭”一聲關上。

&esp;&esp;江浸月躲進臥室後就再沒發出一點聲音，彷彿這房子裡沒有他的存在一般。

&esp;&esp;陸清眠靠在沙發上盯著臥室門看了一會兒才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到臥室門前，伸手輕輕叩門。

&esp;&esp;“叩叩、叩叩。”一如他當初敲門時一樣。

&esp;&esp;臥室內安安靜靜，江浸月在裡面裝死。

&esp;&esp;陸清眠耐心十足，繼續敲門。

&esp;&esp;敲了有快一分鐘，臥室門沒有開啟，裡面只傳來江浸月的聲音，小小的，顫巍巍的，不用看陸清眠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江浸月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esp;&esp;“對不起……我、我有點困了，想睡覺，你能先離開嗎？”

&esp;&esp;陸清眠：“你先開門。”

&esp;&esp;江浸月又沒聲了。

&esp;&esp;陸清眠：“大早上你睡覺？”

&esp;&esp;江浸月其實沒說謊，他雖然後面還跟著陸清眠去了一趟小麵館，開開心心地吃了一碗熱湯麵，可早上在包子鋪時的遭遇，確實耗盡了他的體力，他真的很想縮排被子裡，將世界遮蔽在外，好好地睡一覺。

&esp;&esp;陸清眠不再催他：“你先休息，我也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了。”

&esp;&esp;江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