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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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的身體突然僵了一下，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夜棲往前走了幾步，拉住他的衣袖。

“不要再過去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他默默地念道，他出來，一切都變了……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她咬了咬嘴唇，拉著他往回走，路過雲輕塵和林凌時也沒有跟他們打招呼。

“雲輕塵……玄幽是誰啊”林凌看著忘川離開的背影，有些疑惑地問道，他怎麼覺得小棲和忘川一提到這個名字整個狀態都不對了。

“玄幽……”雲輕塵的視線在忘川和前方被吞噬的結界之間迴轉了一下，而後看著那兩個離開的身影。

“玄幽，是魔尊。”

等到他們回去，後方也亂作一團，已經有前線的傷員被抬了回來，大部分是蒼狼傭兵團一些實力差的傭兵，學員們也都起來，趕緊為傷員處理傷口。

忘川此時狀態不太對，她不放心他再出去，只好把他帶回他們那組的帳篷。

“忘川，你先呆在這裡……不要亂跑，我過會兒來找你好嗎？”

忘川看向她點了點頭，目光雖然有些呆滯，但也不忘遞給她一個溫和的笑容。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皺了皺眉，還是轉身離開，這個時候，讓他自己靜靜反倒更好。

她走以後，忘川的面龐突然冷了下來，眼眸中閃過一絲掙扎。

玄幽，還是出現了…

……

十四年前，木樨村。

木樨村能有這個名字，全是因為村中每家每戶都有的木樨，也就是桂花，秋天一到，整個村落都是金燦燦的，充滿著桂花柔和溫暖的氣息。

三歲的忘川已經能夠懂事了，一天傍晚，他從巷子裡同一群小孩玩鬧之後回了家。

“孃親，爹爹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們啊”小忘川爬到穆棉的懷裡，伸手拉住她的衣襟。

忘川的孃親，喚作穆棉，是整個木樨村中最美的女子，她剛來時，有不少人還想為她說親，但是一看到她懷裡的嬰兒，就又紛紛搖頭離去。

“念幽想爹爹了？”穆棉把那時叫做穆念幽的小忘川輕輕攬了起來，她的聲音如同她的人一樣，溫柔甜軟。

“對啊，今天小胖還問我我爹爹去哪了，我是不是沒有爹爹，我還跟他打了一架。他們都有爹爹，我知道爹爹很忙，但是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小忘川有些委屈，淚水充盈了眼眶，卻遲遲不肯落下，穆棉嘆了一口氣，看著他和那人越發相似的眉眼，抱他抱的更緊了一些。

“念幽乖，我們總會見到爹爹的，孃親給你做桂花糕吃好不好？”

小忘川抬起頭看著穆棉，眼眶還是紅紅的，像一隻小兔子。

“孃親沒有騙我？”

“孃親為什麼要騙你？”

“那好吧”小忘川吸了吸鼻子。

“那……念幽要不要吃桂花糕啊？甜甜的軟軟的~”

“要！”

忘川沒想到的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爹爹是誰的時候，竟用了這麼大的代價，如果他早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他怎麼也不會說出要見爹爹這樣的話，如果他早知道他爹爹是玄幽，他可能會提前結束他罪惡的一生。如果……

但是這世界，就是這麼怪誕滑稽，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