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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不知是膽大包天還是根本沒聽出來花主母壓抑的怒火,見她問來,便自然回道:“死透了。”
&esp;&esp;“什麼?”
&esp;&esp;他好心地解釋,“再耽誤下去,他就真的死透了,不新鮮了。”
&esp;&esp;簡直忍無可忍!
&esp;&esp;在場都是死者親屬,沒人能夠忍受家中死去一人時竟有外人如此巴望地盼著這件事,還來討論屍體新鮮不新鮮的問題。
&esp;&esp;花主母握緊手中蛇頭杖。
&esp;&esp;死者身邊容顏哀慼的婦人手已握住劍柄。
&esp;&esp;花家其餘人等也紛紛探向自己的武器。
&esp;&esp;他們在等出手。
&esp;&esp;一方面等主母令下,另一方面,等出手的時機。
&esp;&esp;花主母也在等。
&esp;&esp;可眼前這個人渾身破綻,毫無防備,反叫她捉摸不透。
&esp;&esp;只見他他慢條斯理在屍體旁邊蹲下,低下頭嗅了嗅,最終露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嘖嘖,真可憐,連腸子都毒爛掉了。”
&esp;&esp;毒?
&esp;&esp;花主母神色一緊,剎那間盯著他不放。
&esp;&esp;“他是被毒死的?”屍體邊上的婦人頓時驚叫道。
&esp;&esp;這一次他從善如流的回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答得準確,直切主題,“嗯,頗厲害的毒,下毒的人見識稍顯不凡。”
&esp;&esp;“說清楚,閣下為何而來,為何知道他是中毒?又中了何毒?”縱然想過中毒的可能性,但沒道理連一個大夫都看不出來,毒藥再厲害總還是毒,症狀絕無可能與普通病症一樣。
&esp;&esp;“他腹痛,惡寒、肢冷,大夫一定說他得了寒疝,三個月前首次發病,隔三岔五鬧騰一次,但一直都不太嚴重,直到今日——”他的回答更加調理清晰,就好像親眼所見,“痛至如癲癇發作,再加口鼻流血,胡言亂語,最終氣絕。”
&esp;&esp;“你為何會知道?”花主母又問。
&esp;&esp;“能讓我摸一下嗎?”他頗有禮貌地問。
&esp;&esp;“你跟下毒之人有何關係?”
&esp;&esp;他喃喃道:“放心吧,我不會破壞屍體的,只是摸一下,取一點點血而已。”他話音才落,指尖已準確地在死者頸處劃出一道傷痕,下手極快。
&esp;&esp;“你做什麼?”婦人的手剛伸至屍體頸部,卻被花主母一聲喝退,“小心毒!”
&esp;&esp;她愣愣地收回手,卻見對面的男人已用指尖沾了一點傷口緩慢滲出的血,放進嘴裡嚐了嚐。
&esp;&esp;由於人才剛死,血既未冷,也未凝固,但他這番舉動,卻太出人意料。
&esp;&esp;“你不怕毒?”花主母臉色微變道:“你究竟是何人?”
&esp;&esp;他充耳不聞,忽地“咦”了一聲。
&esp;&esp;花主母眉峰一抖。
&esp;&esp;“他一年前曾中此毒,卻又被意外壓制……不對,順序反了,先服藥壓制,再服毒……可又是為何?”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之中,“莫非他曾下毒害人,一年前,花府發生何事?”
&esp;&esp;一年前?
&esp;&esp;花主母心頭猛地一震,盯緊唐愁,一字一句地道:“一年前,百里與軒轅冷侯比武,死於軒轅冷侯之手。”
&esp;&esp;軒轅冷侯的武功在武林中排名第二,花百里第三,名次之爭由來已久,但軒轅冷侯的滄浪劍顯然技高一籌。
&esp;&esp;黑衣人慢慢站起來,沉吟道:“原來如此,難怪花百里躲不過軒轅冷侯那招怒海蒼龍,他的地獄沉花施展時血脈逆衝,帶動體內毒性,怒海蒼龍一出手則覆水難收,即使察覺也不及收勢。”
&esp;&esp;花主母失聲道:“難道你在現場?你到底是誰?”
&esp;&esp;現場觀看那場比武的人寥寥無幾,連花主母自己都只能在山腳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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