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慈悲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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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到山洞內,看到了一面很高很寬的牆壁。
那面牆壁如被人削平一般很平整,但平整的石面卻說它是被人千刀萬刮都不算誇張,上面落下說不清的劍痕交錯,有深有淺、有長有短,而那數不清的劍痕看似雜亂不堪,為練劍時發洩之用,但離得遠了,就能發現這些劍痕最終組合起來——卻是雕繪出一張女人的臉。
那張臉當時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稚小懵懂的心靈上。
她是誰?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
但後來,他長大一些,就猜到,能叫那個人又恨又偏忘不掉的女人,估計也就是他口中那個“負心之人”了吧。
“我不叫花綠,我叫……”花綠這個名字是花皆取的,他一直沒承認,他當初離家出走,一併捨棄掉自己原來的名字,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叫什麼,六神無主之下,他報出:“我叫颸君!”
顧君師從見到花綠第一眼,便覺得這孩子意外合她眼緣,否則,她不會在那個時候選擇跟穆府為敵,惹來他們的無端揣猜懷疑,這與她一向行事只追求縝密嚴格的計劃有悖。
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倒是巧,我的名字也帶一個君字,我叫君師。”
颸君聽到她的名字時,攥著小拳頭,假裝並沒有很開心的樣子,又繼續問她:“那……那你姓什麼?”
“顧。”
他眼睛一亮,像滿天的星星地閃爍,他道:“我也姓顧!我叫顧颸君。”
“呵,小孩,改一樣的姓,叫相似的名字,這樣故意拉近呼,你真將我們當傻子哄?”人皇上前點了他額頭一下,狹長的眸子平靜之中卻隱藏著冰冷的刺探之意。
這孩子對顧君師過於親近的舉動,讓他有種深切不安。
他不想讓這孩子再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花綠撫著額頭,小臉轉變得快,板起臉就一本正經地嗆人。
“我本來就姓顧,叫颸君,你說我騙人,我先前又不知道她叫什麼長什麼樣,我還能提前就編好了姓名不成?!”
他一說完,不等對方有所回應,便一臉委屈難過地抱住顧君師的大腿:“娘,這個醜八怪叔叔是誰啊?他為什麼要故意欺負颸君?”
“嘖嘖,這變臉速度……這麼小就如此熟捻得心應手,不會是家族遺傳吧?”人皇嘖嘖稱奇:“厲害。”
顧君師看向人皇,道:“幹些正事了,別老跟一孩子置氣,他小,你也小?”
人皇頓了一下,盯著顧君師陰惻惻的陰陽怪氣道:“我也不過才是一個活了五、六百歲的孩子,憑什麼就不能跟小孩計較?”他的“阿妙”憑什麼就這樣被一個小鬼霸佔著,他惡意地瞥過颸君:“小心哦,哪天萬一你沒看住被人丟了,別怪我沒有提醒過。”
他倒是越說越起勁了,顧君師輕拍了一下花綠,不,應該叫小颸君的背部,叫他站好。
“人皇,外面那些血統混雜低劣的妖魔,你看了嗎?”
兩人一談及正事,之前那笑罵怒嗔都揭了過去。
“自然看過了,你倒是敢想,別人十年磨一劍,你是七年磨這一幫妖魔,他們一開始不知道我與你的關係,可是在我面前恨恨地痛訴了一番你的所做所為,這倒是引起了我的所有好奇,當初你所說的那種可能,當真能夠如願?”
顧君師道:“今夜你便能夠驗證了。”說著,她又別有用意地問道:“知道酆都城的血奴一事嗎?”
人皇這幾年一直在外邊跑,的確不知道酆都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他一心想早些取回力量,不然老是被顧君師壓得毫無反手之力,家庭地位堪憂。
可“血奴”這事可並不是這幾年發生的,而是在酆都歷史悠久的存在,只是酆都一直將這事幹得隱秘,哪怕底下腐爛生蛆,都沒讓這事擴局開來。
“怎麼,你想將這事鬧大?”
顧君師淡淡道:“這件事情酆都必然是瞞不下去了,而慈悲城也將成為酆都與修仙正派之間戰火的燃點。”
與此同時,計劃到這一步,“酆都”也將成為她問世的伊始開篇之章。
印象之中的那個“阿妙”不知何時好像越來越遠去了,如今人皇眼中只有這個野心勃勃叫“顧君師”的女人。
他一直知道她在做什麼,她也沒想過隱瞞著他。
“你想要成為這二十八天的主人?”
一開始顧君師並沒有這打算,她的目標是更上一臺階,但一開始是一開始。
她定定地看向人皇,那一雙剝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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