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破後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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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得出，那是月神的聲音，比他記憶中要古老。

&esp;&esp;他聽的不假，卻也不全對。

&esp;&esp;是上蒼在作祟，才有了這麼一句堅守道心。

&esp;&esp;“汝終於肯現身了。”

&esp;&esp;“待我出輪迴，第一個斬你。”

&esp;&esp;“憑你？”

&esp;&esp;“憑我也曾為天道。”

&esp;&esp;離奇的對話，無人聽得見。

&esp;&esp;但浩瀚的三界，卻因這寥寥幾語而一陣晃盪。

&esp;&esp;這些，趙雲並不知。

&esp;&esp;他心神已清明，終是脫離了黑暗。

&esp;&esp;他以為的短短几個瞬間，外界已是七八日。

&esp;&esp;期間，他的肉軀還在不斷潰爛。

&esp;&esp;莫說龍淵和仙雷，連戰天行都看不下去了。

&esp;&esp;這祭天絕命的劫，雖無大動靜，卻比雷劫嚇人多了，這般的枯死，乍一看就像個死人，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更沒有生靈之力。

&esp;&esp;道心不死，人身不滅。

&esp;&esp;這八個字，也適用於祭天絕命。

&esp;&esp;任枯滅之氣淹沒，任毀滅之光肆虐，他只固守心臺。

&esp;&esp;“不妙啊！”

&esp;&esp;戰天行又皺眉，死死盯著趙雲。

&esp;&esp;永恆仙體的生命之火，將要湮滅了。

&esp;&esp;與之不同的是，雲煙的擔憂化作了堅定，她徒兒是闖過紅塵路的人，有不滅的執念，哪怕米粒般的生命之光，也能與日月爭輝。

&esp;&esp;師尊有此信心，徒兒自不會讓她失望。

&esp;&esp;看趙雲生命之火，已在絕境中重新燃起。

&esp;&esp;其後，便是腐朽化神奇了。

&esp;&esp;看他潰爛的體魄，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蛻變著新生的肉骨，生機隨之煥發，一副新的軀體，正從碎肉爛骨中緩緩長出。

&esp;&esp;“這應該是一個名場面。”

&esp;&esp;戰天行說著，隨手拎出了記憶晶石。

&esp;&esp;頭回見祭天絕命，他得拍個全套做紀念。

&esp;&esp;這個所謂全套，自也包括趙公子新生的肉軀。

&esp;&esp;既是新生的肉軀嘛！那自是渾身上下光不溜秋。

&esp;&esp;珍藏版。

&esp;&esp;天下獨一份兒。

&esp;&esp;再瞧夢中的雲煙，這會兒怕是忘了何為矜持，竟在不自覺間，如欣賞藝術品，多看了那麼幾眼，乃至於臉頰發燙，竟都渾然不知，老實說她徒兒的身材還是不錯的，通體都鋥光瓦亮。

&esp;&esp;“好個鋼筋鐵骨。”

&esp;&esp;“好個永恆仙體。”

&esp;&esp;戰天行捋了袖子，如一個兢兢業業的戰地小記者，拿著記憶晶石，三百六十度轉著個圈兒的拍，對某個部位，還來了幾個特寫。

&esp;&esp;不過，他口中的鋼筋鐵骨，說的的確沒毛病。

&esp;&esp;趙雲新生的體魄，如黃金熔鑄，對得起這四個字。

&esp;&esp;還是刺啦的雷電，又在趙雲體表撕裂，融了神源，是一個小蛻變，渡過了祭天絕命，則是一個大涅槃，肉身體魄已是無比霸道。

&esp;&esp;還是永恆的異象，再次交織演化。

&esp;&esp;還是奧妙的道音，又如仙曲響徹天穹。

&esp;&esp;他如一尊神明，光輝籠暮，連一縷縷長髮，都染滿了黃金色的光，瞧眉心那道永恆秘紋，此刻再去看，也比先前多了古老意蘊。

&esp;&esp;“這不是永恆仙體的秘紋。”

&esp;&esp;戰天行停了拍攝，就盯著趙雲眉心看。

&esp;&esp;他是越看眼神兒越奇怪，這個半吊子的永恆仙體，歷經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