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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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要離開了京城，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esp;&esp;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日日啼歌，遲早會因為年老色衰會被主人遺棄。

&esp;&esp;手指細細地摩挲著袖邊，上好的金絲綢緞，由蘇杭地區手藝最精巧的繡娘編織。

&esp;&esp;忽爾念起韶惜的娘，聽聞曾是天下最巧的繡娘。

&esp;&esp;秋辭夢挪動身子，俯身貼在札香寒的耳邊，環視左右，確保無人注意她後，低聲對札香寒說：

&esp;&esp;“姐姐，妹妹我身子不適，先且回苑了。”

&esp;&esp;“你莫糊弄我，剛才人還好好的。”

&esp;&esp;札香寒狐疑地側目看向這位風月閣最為吸金的珍寶，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sp;&esp;秋辭夢面露難色，蹙起兩抹彎彎的柳葉眉，手攏在札香寒的耳邊，聲若蚊音。

&esp;&esp;“姐姐，我葵水來了，需回去換身衣裳。”

&esp;&esp;隨即札香寒不再猶疑，壓下聲音對秋辭夢叮囑幾句，目送她離開。

&esp;&esp;札香寒雖和秋辭夢含有競爭關係，她倒是想成為花魁，風月閣花魁的名頭，比練了十幾年的舞更有名頭。

&esp;&esp;札香寒有個心願，她和韶惜是一同被宣三娘買入風月閣的，等她攢夠了銀子，她就帶韶華一同贖身。

&esp;&esp;京城名妓，也不過是看貴人眼色苟活的鳥兒，貴人高興時逗逗賞點碎銀；貴人若怒了，掐死一隻鳥還需費什麼功夫。

&esp;&esp;大廳裡熱鬧非凡，人聲鼎沸，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時，札香寒附和著閣中的姐妹，給那些公子哥而喝彩。

&esp;&esp;“王公子好才情，今年定要高中！”

&esp;&esp;“虎父無犬子，張公子青出於藍勝於藍！”

&esp;&esp;“哎呀，這詩極好，定能入萬歲爺聖眼，李公子不愧出於世家！”

&esp;&esp;東宛與閣中嘈雜的喧鬧聲不同，寂靜寥落，今夜看守的大漢皆去大廳中瞧熱鬧去了。

&esp;&esp;指不定萬一哪位主子興致高了，隨意賞賜些東西，足夠花銷一年。

&esp;&esp;秋辭夢為避免被人察覺沒有提燈，摸索數十次的路線她早爛熟於心，輕車熟路地摸黑走到牆壁旁。

&esp;&esp;那洞口約莫三尺之長，寬二尺有餘，秋辭夢偶然間發現的，許是宣三娘養得那隻通體雪白的狗刨出來的。

&esp;&esp;秋辭夢懷中揣了幾疊銀票，頭上的珠玉飾品工工整整地放在銅鏡前的金絲楠木匣子裡。

&esp;&esp;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夜空中，明亮的月光照映著梧桐樹，樹影婆娑，似是受了大廳的喧譁，晚風也不禁沉醉於其中。

&esp;&esp;秋辭夢毫不猶豫地鑽進洞口，拼命地朝前爬，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esp;&esp;快走，只要走了，她就能重獲新生。

&esp;&esp;還剩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馬上，身體已經出去大半。

&esp;&esp;“三娘，秋姑娘呢？怎能不讓秋姑娘出來彈琵琶助興啊！”

&esp;&esp;“對啊對啊，京城一等一的琴音，配上自本朝建立以來最為熱鬧的詩詞大會，何不成為一樁美談？”

&esp;&esp;“三娘，你莫藏著掖著了，只有秋姑娘的才情能不辱沒了李公子的詩，李公子你說是不是？”

&esp;&esp;“諸位同窗說笑了，不過今夜秋姑娘不在場，的確是少了些許樂趣啊。”

&esp;&esp;宣三娘對此只能連連應該，轉身急步上樓揪住札香寒，語氣冰冷地問到：

&esp;&esp;“秋辭夢呢？剛我還瞧見你倆站在一起。”

&esp;&esp;札香寒：“媽媽，辭夢說她來葵水了，回東宛換身衣裳，估摸著也快回來了。”

&esp;&esp;剎那間，宣三娘氣急攻心，竟是覺得兩眼發黑，秋辭夢那小妮子她一手帶到大，她心裡打著什麼算盤她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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