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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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韶惜握住秋辭夢的手掌心，抹去臉上的眼淚，溫柔地應道：“秋姐姐，我在。”

&esp;&esp;“韶惜，韶惜，韶——”

&esp;&esp;秋辭夢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裹著厚重的棉被，下床推開了窗戶，外面依舊大雪紛飛，她心中酸澀難忍。

&esp;&esp;忽得想起，今年是太初二十六年，年一過，便是太初二十七年。

&esp;&esp;或許，韶惜也有三歲了。

&esp;&esp; 辭歸去

&esp;&esp;“媽媽，不知您老可記得，我呀，是和韶惜一同進的風雨閣。”

&esp;&esp;與秋辭夢所住的東苑遙遙相對的西苑主院內，札香寒正跪在宣三娘面前，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玉珠，鼻尖微微泛紅。

&esp;&esp;沙啞的聲音，字字泣血。

&esp;&esp;“媽媽，我打心裡敬你為媽媽，韶惜她那麼膽小的人，瞧見蚊蟲都能被嚇得臉色蒼白，她也是您一年年看著長大的。”

&esp;&esp;札香寒跪著向前爬了幾步，猛地將頭磕在石青板上，飄揚的雪花落在她秀麗的髮間。

&esp;&esp;宣三娘單手撐著一把精美的紙傘，傘面赫然繡著一副碧荷紅錦鯉戲水圖，札香寒看不見她的神情，只能將姿態壓得更低些。

&esp;&esp;“媽媽，您就告訴我韶惜到底去哪兒吧！我知道有人替她贖了身，念我在閣中唯您馬首是瞻多年，媽媽——”

&esp;&esp;“風月閣的規矩，不能破。”

&esp;&esp;宣三娘背對著札香寒，捏緊手中的傘柄，語氣冰冷，“韶惜現在過得很好，我知你與她之間的情誼，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你明白的。”

&esp;&esp;風月閣若是有姑娘被貴客贖了身，這位貴客的身份對內對外必須守口如瓶，除了老鴇和賣家以及被贖身的姑娘外，不會再有一人得知。

&esp;&esp;隨後，無論札香寒再怎麼言辭懇切地請求宣三娘，她直接撐傘踏著大雪甩袖而去。

&esp;&esp;這場雪不知下了多久，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凜冽的風雪似未出鞘的劍刃，一下一下地刮過札香寒凝脂般的臉頰。

&esp;&esp;好冷。

&esp;&esp;札香寒幾乎快支撐不起自己的身子，她跪在地上，保持磕頭的動作，明知宣三孃的身影早已消失。

&esp;&esp;“何必呢？”

&esp;&esp;從遠方傳來一聲平淡的詢問。

&esp;&esp;札香寒慢慢地挺直腰板，神情盡是悽然，風雪無情地捲起她的身形，搖搖晃晃的，讓秋辭夢不禁嘆息。

&esp;&esp;札香寒有點像是生了靈魂的木偶。

&esp;&esp;宣三娘在風月閣中，最器重最喜愛的人莫不過札香寒。

&esp;&esp;她原以為札香寒會對韶惜的事情袖手旁觀。

&esp;&esp;“秋辭夢，我和韶惜的感情是你不能所理解的。”

&esp;&esp;秋辭夢大步走向她，將抱在懷裡的鵝毛披風披在札香寒身上，札香寒手腳凍得冰涼，竟是感覺不到一絲活人氣。

&esp;&esp;見狀，秋辭夢趕忙把隨身攜帶的湯婆子塞在札香寒手中，剛想招呼主院內的丫鬟，札香寒突然扯住了秋辭夢的裙襬。

&esp;&esp;札香寒的視線久久停留在石榴花般豔紅的衣裙上，臨近年關，閣中的姑娘們都喜好穿紅色，圖個喜慶。

&esp;&esp;“你……你喜歡她？”

&esp;&esp;秋辭夢頓了頓，才將自己多年的疑惑說了出來。

&esp;&esp;“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人是互相喜歡的。”

&esp;&esp;“她是我僅留於世的親人。”

&esp;&esp;札香寒出言反駁了秋辭夢的猜測，她跌跌撞撞地抱著湯婆子爬了起來，一雙腳在雪中凍得僵直。

&esp;&esp;秋辭夢下意識地扶住札香寒，她們兩人在風月閣數年，雖說起初的確有些不對頭，彼此之間看不慣行事作風。

&esp;&esp;但札香寒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