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降為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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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歡因為將柔然可汗阿那瑰強迫自己娶他的次女為正妃的事告訴了婁昭君，她知道情況後就向他進言說：“大王，為了國家大局著想，妾自願移居側室，希望大王不要為此事遲疑。”

作為高歡原配的婁昭君，她很明白如果這一回拒絕了柔然可汗阿那瑰的要求，就意味著兩國關係從此決裂，東魏以後將要面對兩大強勢軍事力量的夾擊，後果不敢想象。

婁昭君明白這個道理，正因為如此，才在高歡猶豫不決時勸諫說，“國家大計，願不疑也。”

高歡聽了自己髮妻的話後，禁不住抱著她老淚縱橫，他哽咽著說：“阿君，你永遠是我高歡的髮妻，無人能改變這個事實，為夫一定抓緊機會，消滅宇文黑獺，完成統一大業，到時為夫為你再次正名。”

“大王只管安心處理國事，勵精圖治，完成夙願，妾於願足矣！”

“阿君，為夫對不起你啊，這麼多年來，一直讓你為我擔憂國事家事，為夫有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大王，不要再為此事瞻前顧後了，儘快遣使者到柔然，送信回覆可汗阿那瑰，答應他的條件吧。”

“好，為夫就聽娘子的話，娶那公主回來，阿君放心，她入了我高家的門，就是我高家婦，為夫不會讓她騎在娘子的頭上胡作非為的。娘子要相信為夫，萬事有為夫為你做主。”

“有大王這句話，妾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大王也不用顧慮妾的感受了，為了江山社稷，妾固然是要受委屈，大王何嘗不是要委曲求全啊。”

“嗯，愛妃，本王明日就派快馬趕去柔然，答應這門親事。”

“大王，請過來洗把臉，妾吩咐人去準備晚膳，大王要好好保重身體，才能殺敵保國衛家。”

“愛妃的話本王一定會謹記的。”

高歡與婁昭君解開了心結，夫妻二人共進晚膳，重溫昔日的恩愛纏綿。一宿無話，高歡在婁昭君的勸說下打消了顧慮，答應了娶蠕蠕公主鬱久閭氏為妻。

東魏武定三年（545年），大丞相高歡決定迎娶蠕蠕公主，並派出慕容儼出使柔然下聘禮。柔然人蠕蠕公主，鬱久閭氏，是柔然可汗阿那瑰的第二個女兒。同年八月，蠕蠕公主抵達晉陽，舉行大婚，正式嫁與高歡。

於是柔然可汗阿那瑰的另一個女兒嫁給了高歡，成為嫡妻正室。高歡被迫將其妻婁氏處於別居，納柔然公主為正室。高歡屈辱妥協討好柔然，以換取北邊的和平，全力對付西魏。

婁昭君為了顧全大局，在高歡與蠕蠕公主大婚時，自己遷出正妃主室，移居別院，將正室的正中大院子讓給了公主居住。

高澄知道母親受委屈，高歡大婚當日，他來到了晉陽母親的別院看望婁昭君。高澄說：“母妃受委屈了，父王為了取悅柔然，平白擔上了惡名，這原本該是由兒子來揹負的，現在連累母妃了。”

“澄兒不要自責了，你父王這樣做也是為了國家大局著想，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好生替你父王辦事，處理好朝政事務就是替你父王分憂了。”

“兒子謹遵母妃教導，今天兒子來陪伴母妃，咱們一起用膳可好？”

“嗯，也好，去吩咐人準備酒菜吧。”

“好的，兒子去去就回來。”高澄出了院子前廳，讓自己的親隨去傳話，他回來前廳，與幾個弟弟一起閒談說話。

待婢僕準備好飯菜，擺好桌子，婁昭君就招手讓兒子們都過來用膳，母子六人就一起齊齊開吃。

婁昭君問：“澄兒，是你留弟弟在鄴城辦事的嗎？”

“是的，母妃，高洋他替兒子看管著朝堂，兒子才得空來晉陽看望母妃的。”

“弟弟辦事能力如何？他沒你的腦袋那麼好使，你得多擔待些，多多教導弟弟才行，記住母妃的話，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不能為了眼前利益，做出兄弟相殘的事情。”

“母妃放心，兒子曉得了，二弟雖然愚笨，但他很聽兒子的話，兒子交給他辦的事，他都能辦妥當。”

“那就好，你們兄弟二人看管好朝堂，好讓你父王多些時間練兵，他現在年紀上來了，精力沒以前那麼好了，澄兒是大哥，要教導弟弟們為父王分憂才是。”

“母妃，你會恨父王嗎？”

“你父王的初衷也不是為自己的，母妃怎會怨恨他呢，澄兒，有一天到你自己掌權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即使是坐在高位，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要學會權衡輕重，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些委屈是必須要受的。”

“是，兒子謝母妃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