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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封狂又自己倒了碗茶,一口氣喝了下去,說道:“前輩真是獨具慧眼,這裡山明水秀,空氣怡人,實是宜居之地,能在這裡獨居這麼幾十年而不膩,此處定當有他的誘人之處,如今連晚生都已篤意於此,晚生實是厭倦了世間的那些爾虞我詐!”
常天劍哈哈笑道:“看來小英雄是真的有些頹廢了,年輕人,當生龍活虎,朝氣蓬勃才是,可面對山下‘獨狼蕩’上的那群野狼,你竟已能夠輕而易舉地來到我‘入仙居’的絕頂,這實非等閒之輩所能做到的事!”
穿封狂詫異地道:“‘入仙居’?這和入仙谷有何聯絡嗎?那中間的狼群出沒之地就是你所說的‘獨狼蕩’嗎?那裡的狼,實在是數不勝數,兇殘無比,我差點就沒能上得山來!”
常天劍仰天笑道:“在江湖人的眼中,都只有入仙谷而已,實則入仙谷也就是入仙居的一個分支罷了,只因在這幾十年中,這獨狼蕩上不知突然從哪裡聚來了一群野狼,這群野狼就住在入仙谷和入仙居中間的窪地裡,它們兇殘無比,無人可以跨過他們獨狼蕩的界限,因為狼群的到來,相當於在兩峽之間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便將入仙谷和入仙居兩地徹底地分隔了開來,從而便沒人敢再踏入我入仙居半步,這些江湖中人,已將我入仙居慢慢地遺忘了!”
穿封狂似懂非懂,疑惑地道:“那你和入仙谷的祁善是何關係?至狼群進入獨狼蕩時,你就再沒有離開過入仙居嗎?”
常天劍笑道:“我和祁善本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可和入仙谷的前谷主戴立衝乃是至交,也不知他怎麼樣了?這麼多年未見,入仙谷怎就成了祁善掌舵了呢?之前的祁善可是戴谷主的一個左護使!”
穿封狂道:“這個祁善心術不正,投機倒把,恐怕戴谷主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常天劍笑道:“我已深居簡出幾十年,早已與世隔絕,至於那些江湖紛爭,我早已視如糟粕!”
穿封狂道:“常前輩文武雙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又是江湖中的鳳毛麟角,實乃武林之驕傲,江湖之福氣,怎麼就甘心如此埋沒於這深山之中呢?這實在是有些蛟龍淺水,冤天屈地了!”
常天劍終於長嘆了一聲,緩緩說道:“小英雄實在是抬舉老夫了,這麼多年以來,老朽在這入仙居里跬步未出,也是小有其理的!”
他輕輕捋了捋鬍鬚,微頓又道:“以前,我和入仙谷谷主戴立衝會經常邀約喝酒喝茶,談經論道,相互研習武功,互促互進,後來那群野狼來了,居住在我們兩峽間的深窪之地,阻斷了我們的南來北往的去路,因此,我們從此便再無來往!”
穿封狂奇道:“難道這入仙居就沒有別的路可以出去了嗎?前輩在這裡一呆就是幾十年,確實是盲者得鏡,翠塵珠坱。”
常天劍又道:“這入仙居和入仙谷本是一山,此山背靠斷崖絕壁,左右環海,唯有前面入仙谷中有一道入口,所以進出此地,入仙谷是必經之地,記得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和戴立衝約酒寒舍,皆是大醉酩酊,後來他便醉醺醺地回到了入仙谷中,那些野狼趁著戴谷主醉酒後的鬆懈,便伺機遛進了谷中,直奔那片窪地而來,一呆就是幾十年,其間我們也有試著去驅趕過,可是那群野狼的兇殘,絕不是我和戴谷主二人之力所能驅逐得走的,後來我和戴谷主就這樣兩峽相隔,再無來往了!”
穿封狂長嘆數聲,喝了口茶,啟齒說道:“那群野狼確實是多如牛毛,兇狠暴劣,若不是……!”
他正想說出仙獸出來搭救之事,又聞常天劍道:“記得有一次,因這山中無糧,我也是難以為繼,我便試著前去趕走那群野狼,可後來失敗了,且還弄得滿身傷痕累累,好不容易才逃脫了狼口,後來便再也不敢以身冒險,從此便以打漁為生,以勉強維持生計,直自今日!”
穿封狂嘆道:“這確實難為了常老前輩,而今那群野狼已被驅散而去,常老前輩是否願意陪同晚生下山一遊呢?”
常天劍笑道:“老朽閉塞多年,已不知那外面的兇吉禍福?早已妄自菲薄,毫無念欲!”
穿封狂道:“江湖仍是原來的模樣,風起雲湧,暗流湧動,無一處完好山河,而今又正置楚漢相爭時期,簡直弄得天下是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常天劍眉頭一皺,緩緩說道:“所謂江湖險惡,忠義難全,老朽還是不想再去參與那些俗世紛爭了!”
穿封狂道:“前輩也是這把年歲,是該安享晚年了,那晚生就此拜別,今日多有打擾,還望前輩見諒!”
說著,已起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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