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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壩真的有三條河流流經,在這裡有兩條小溪流一左一右相約好似的在這裡彙集匯入蘭河。清晨的三河壩村是寧靜的,村民們早早的出門勞作,待到太陽高高掛起的時候,他們就回家避開太陽最毒辣的時段。
村尾有一片寬闊的河灘,漲水的時候這裡被水草覆蓋,待到進入到枯水期,成片的小石頭鋪滿整個灘塗,平日就鮮少有人活動,更別說這炎熱的酷暑。玩水的野孩子也不會到這裡溜達,他們都去村頭的深水區了。
毒辣的太陽炙烤著河灘上的石頭,白茫茫,宛如置身戈壁灘中。
“好熱!我的草帽呢?”林銘努力的睜開眼睛,雙手在旁邊摸索著,他記得他草帽就掛在扶手上。耀眼的光輝直射眼球,睜開的一條縫的眼睛迅速的閉上快過於遇到危險的河蚌。劇烈的疼痛從手上傳來,先是右臂,然後左臂,身上,腿上,最後是全身哪哪都痛。疼痛使人清醒,林銘清醒過來。
林銘只記得拼盡最後的力氣跳進蘭河,然後他就睡著了,他做了一個長夢,夢裡他躺在院子裡老樁下,蓋著草帽,聽著淙淙的水流和著蟬鳴,中途小紅來了幾次,拽著他的腿搖,他都找理由把她打發了,偶爾睜開眼看看藍天上的雲捲雲舒,好不愜意,好生舒坦。
夢醒了就該面對現實,林銘強撐著坐了起來,動到傷口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他身上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更不要說衣服了,熱天穿的就又少又薄,不能說不著寸縷,不過也差不多了。
林銘看著自己,除了人還是活著,全身上下跟一具在水裡浸泡多時的屍體無異,浮腫,發白,恐怖的傷口外翻露出裡面的肌理和骨骼,慢慢的往外冒的血水幾無血色。總之遍體鱗傷,血已流乾,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活著,除了來不及懷疑的詐屍或者回光返照了。
看到了自己的慘狀,林銘知道要及時求救或者自救,不然他真的會死。他奮力的抽回自己的腳,怎麼也抽不動,好像卡住了。林銘艱難的挪動身子,越過面前交錯的石頭,他的腳確實是被卡住了,他的右腳被一個人死死的抱著抵在了石頭上。
林銘抓起他的頭,面目全非的臉龐依稀是那個熟悉的人,再結合體型和他跳河之前的記憶,這個人是老孫頭無疑了。林銘試了試老孫頭的鼻息,已然沒有出氣更沒有進氣,冰涼的身體顯然已經死透多時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這麼幸運。這老小子是得有多恨他,把他逼到了絕境了都不放過他,最後把自己都賠上了。
林銘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被老孫頭鉗住的腳扯了出來,他嘗試站起來,試了三四次都沒有成功。儘管如此林銘還是就地取材,找來雜草將老孫頭的屍身蓋住,再覆上一層沙土,最後用大大小小的石子壓住,算是給老孫頭最後的體面了。雖然老孫頭不是他殺死的,但林銘還是希望他能完整的安眠在此,也是對他們曾經的交情做最後的交代。
做完這一些,林銘好不容易恢復的些許體力再次耗光,他艱難的來到水邊,清洗身上的傷口,清洗身上的泥沙,補充點水分後,然後開始了艱難的荒灘求生之路。
林銘也不知道自己昏睡過去多久,比起水他更加需要的食物。可是這茫茫的河灘哪裡有食物他不知道也沒有頭緒。至於下河捕魚那是不可能的,他相信這次河神絕對會留他在家吃飯,他也會留下來,畢竟他肚子是餓的。
林銘在河灘上努力的挪動著,越挪動越覺得這片荒灘熟悉,然後塵封的記憶被開啟了。這不就是他家鄉三河壩村的那一片荒灘嗎?林銘八歲前就在這邊度過的,自他記事起他就一直跟著他年邁的爺爺在這裡生活。至於他的父母他從來沒有見過,有時候他問起爺爺要麼沉默不語,要麼左右而言他,顯然是不願提起。
在這個熟悉的地方,他知道有一個地方也許能讓他度過眼前的危機,找到食物和臨時的庇護場所。那裡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連他相依為命的爺爺他也不曾告知。
相對於回家,林銘更願意相信那裡是他更好的去處。他離開這裡已經十多年了,這裡現在還是不是他熟悉樣子他不知道。那個家,那處曾經的小屋隨著爺爺的離開他不知道是否還在,是否有人居住,是否還屬於他,畢竟他叔叔可以把他賣了,不見得能放過那處小房子,畢竟蒼蠅肉也是肉。
當年爺爺一病不起很快就死了,他那個不著家的叔叔回來後,草草的將爺爺葬在半山上。在鄉親們的勸說下,叔叔好像下定很大決心似的決定帶著他去城裡生活。
林銘現在依然記得那天在鄉親們的幫助下他們把爺爺送上山後,一個族老拉著他叔叔的手語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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