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揉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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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他和姜月見面的時候，姜月就已經為了救他壞了嗓子。

沒能聽到她說一句話，不知道她的名字，這是陸以澤上輩子遺憾。

所以之前在床上，姜月開口說話，並且叫的是他的名字的那一刻，他才會如此激動的一時失態。

很輕柔的聲音，和他想象中的樣子有些像，但是沒能聽清。

之前那一聲過後，不論陸以澤怎麼用吃的和晶核哄，姜月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打算。

甚至陸以澤有想過，難不成必須做那事才能刺激到她？如此一想，又覺得好笑，感覺自己好像燒糊塗了。

陸以澤最近有些低燒，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要異能進階，但是一探查自己的情況發現又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他的異能核還沒完成進化。

大概只是普通的低燒，陸以澤也就沒放在心上。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在半夜的時候，陸以澤突然高燒不止，就連被他抱在懷裡睡覺的姜月都被燙醒。

強大的異能連帶著空氣都在波動，陸以澤此時就像四肢被灌入沉重滾燙的鐵水，燃燒著他的身軀，睜開眼，視線血紅模糊。

身體內的異能橫衝直撞，好像找不到一個出口，體內突然爆炸的能量讓陸以澤無法掌控，血不斷從毛孔內溢位，成為一個血淋淋的血人。

感受到劇烈的異能翻湧，陸以澤用最後一絲理智將姜月推開，怕她被自己誤傷。

得到自由後的姜月看著眼前不斷肆意地流露香味的食物，想要靠近，但是又被他周遭恐怖的氣息嚇退。

姜月看了一眼痛苦到幾乎要死去的陸以澤，又抬頭看了看屋外，月光高懸，喪屍是屬於黑暗的生物，在夜間行動。

她豆子大的腦子不知道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事，起身就要離開這間屋子。

神智被燒得所剩無幾的陸以澤意識到她要離開，立刻迸發出一股勁，猛地將喪屍扯住。

“你要走？”冷冽的聲音透露著無法壓抑的怒火。

姜月將人的手指一個個掰開，眼神出乎意外的堅定，陸以澤怎麼可能放手，血浸染了雙眼，暴戾在心中橫生。

如果她要走，不如此時此刻他們死在一起。

陸以澤被暴躁的異能沖刷了理智，一人一喪屍粗暴地相互攻擊，一個要走，一個用盡方法也要逼迫她留下。

姜月畢竟只是一階喪屍，不是處於即將突破二階異能的陸以澤的對手，陸以澤此時已經理智全無，一雙眼睛赤紅。

仔細看，和那隻變異蜈蚣的眼極其相似。

他掐著姜月的脖子，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她的脖子就能被陸以澤擰下來，再挖出他此時急需的晶核。

腦子裡一直有一個聲音急迫地催促，挖出來，挖出來，無限地放大著陸以澤內心最深處對實力追求的野心。

但是陸以澤最深處的本能控制著他的手，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他下手。

被掐著脖子的姜月在發現有一絲鬆動後，趁機折斷陸以澤的胳膊，再慌忙地後退，速度極快地淹沒在黑暗裡。

那一刻的鬆動是因為陸以澤尋回了一絲理智，但隨即感受到的就是手臂處傳來的劇痛。

陸以澤甚至連眼睛都沒眨動一下，他看著不斷離他遠去的那隻喪屍，一動不動，心底的失望與悲涼不斷被放大。

她終究不是上輩子陪了他十年的那隻喪屍，或許這只是自己的一種執念，而自己，剛剛險些殺了她。

這個意識讓陸以澤瞬間清醒，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剛剛傷害了姜月的手，他…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陸以澤站在原地，身形逐漸被黑暗與絕望吞噬，他突然慶幸姜月喚醒了他最後一絲理智，並且成功逃離。

突然爆發的高熱與竄動的能量讓陸以澤思緒再次混亂，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陸以澤有些渾渾噩噩。

上輩子的記憶和這輩子所發生的一切混雜，陸以澤一遍遍地回憶起，姜月上輩子將晶核毫不猶豫取出為他而死的畫面。

又與今日姜月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形成鮮明的割裂。

上輩子與這輩子重疊，但是兩輩子他似乎都已經尋不到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小喪屍，她可能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這個認知讓陸以澤心臟疼得割裂，疼到五臟六腑都不得安生，能量不斷地刺激著陸以澤的感官，放大著他的絕望。

陸以澤被汗水浸沒，一個人在在黑暗中掙扎，久到曙光照進他的屋子，他在混沌中找到了片刻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