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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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滑落，她怔然抬手抹了抹，卻只抹到一片溼潤。

身邊流沙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喃喃著不可能，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

而此時，三生石上再度變成一片黑暗，再然後，出現了靈山。

一個山洞裡，鳳三醒了過來，忘卻了一切。

“不可能！”流沙忽然一劍劈向三生石，然而那石身上卻連一絲痕跡也沒有。

鳳三咳了一聲，一絲鮮血溢位嘴角。流沙那一劍彷彿用盡了他所有力氣，他踉蹌了一下，陡然雙手抓住鳳三的肩，俊臉因瘋狂而顯得扭曲，他雖笑著卻更像在哭泣：“你明明就是她，你明明她……為什麼為這樣，我不會弄錯的，我怎麼可能錯

……你就是她，你就是白鳳，你就是她！”

他周身氣息混亂，衣發無風自動，那原本英俊的臉猙獰而扭曲，眉上一抹額印倏然浮現，卻是漆黑如墨的色澤，他抓著鳳三像是恨不得把她揉碎！

噗地一聲悶哼，他身形僵住！

他緩緩低頭，無傷劍自後方刺穿了他心臟，鮮血沿著劍鋒緩緩滴落……

面前的鳳三表情仍然呆滯，然而她的動作卻如閃電般迅速，左右手各捏手訣，猛地朝流沙傷口處按下！

流沙周身氣息停滯，但是他卻一動不動盯著鳳三，像是要看清楚她臉上每一寸。

當鳳三的封印術落下時，她一口血滾出來，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襟！

流沙緩緩鬆開了她，從她臉上收回視線，低低地笑聲宛如嗚咽，悲涼而絕望：“你果真……果真不是白鳳。她不會像你這樣……”

白鳳不會像鳳三這樣心軟。

若是誰對她不住，她只會用無傷劍，把人砍的灰飛煙滅。

她總說，她的責任是誅魔除邪，不是普渡蒼生。

那樣的人，縱然轉世，也不可能像鳳三這樣對敵人仁慈。

鳳三被他放開後，像失了渾身氣力，腿一軟跪倒在地。但是她瞬間爬起來，沒有再流沙一眼，跌跌撞撞轉身往回走。

“小三兒。”

身後，流沙忽然喚了她一聲。

那熟悉的語調，令鳳三猛然頓足。似乎剛才三生石裡出現過這樣的呼喚，只是她不記得。

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曾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她像一個旁邊者，看著三生石上那些畫面，裡頭全都是她的過去，卻令她那麼陌生。

流沙低聲道：“守護者的血，可以破開任何結界。”

鳳三渾身一震，她猛地回頭看去！

三生石旁，被她封印在原地的流沙靜默佇立，他漆黑的眸子沒有焦距，裡頭一片蒼茫空洞，他身遭忽然黑霧刷的張開，像翻騰的海浪怒嘯著像萬隻鬼手，彷彿要將他淹沒。

鳳三喉頭堵住，眼睛酸的看不清他此時的模樣。她顫聲道：“我……我說過會陪你，不會食言。”

“不了。”流沙笑，“你又不是她。”

鳳三轉身消失在青煙繚亂的黃泉路。

路旁花已消失，綠葉青蔥。

鳳三手掌微揚，靈氣劍便被她握在手心。

她毫不遲疑的割破自己的手掌，一滴鮮血墜落，像打破了某種古老的禁錮，啵地一聲落下，隨即血液如湧！

那湧出來的血液像被什麼力量牽扯著，朝著頭頂蜿蜒而上，如同流進了水裡，很快便融成一團，片刻後被那青煙稀釋不見……

狂風，乍起！

鳳三緊盯著頭頂，只見一道漩渦緩緩出現，在這漩渦出來的瞬間，她猛然撕下衣角，將傷口裹住，阻止血液流淌。下一瞬，原地只剩下緩緩消失的殘影。

鬼域裡，昏暗無比。

相比鳳三先前所見，似乎更加昏暗了些。鳳三落地時，便聽到遠處蛛人尖嘯吼叫，萬鬼哭嚎。那一方的黑霧遮天避日，如墨一般漆黑，像一方黑洞，似乎能吞噬一切。

鳳三提劍朝著那最黑暗的地方衝了過去！

她衝到那團黑霧裡，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然而她一劍過去，空中那些東西像被烈陽爆曬過的布絲，輕易便被她誅殺！

她這一劍過去，將那團黑暗劈開一道口子，一道灰色的身影晃晃欲倒。

墨離沒想到鳳三會來。

是以，當他聽到動靜回頭望去，看到粗粗喘息著執劍從那劈開的道路盡頭走過來時，他輕輕揚起了嘴角。

隨即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