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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滿漸漸信了她的話,道:“不如這樣吧,明日等床鋪幹了,我再和您換。”
佟蓉卻堅持要立馬換,薛滿最終沒拗過她,拎著小小的包袱搬去上鋪。
她側臥在乾燥的被褥間,聞到一陣淡淡芬芳,似乎是花香,又似乎是獨屬於長者,令人安心寧神的力量。
*
經此一事後,靳小姐等人待薛滿客客氣氣,再不敢嘲諷得罪她。而薛滿跟佟蓉也變得相熟,在聊天交談中,得知她遠行的內情。
佟蓉祖籍明州,是名繡工精湛的繡娘。她身負頑固頭疾,犯病時苦不堪言,多年來一直未得到妥善治療。兩個月前,她聽聞名醫吳凡在甘埠縣出沒,於是便從昌源出發,一路乘船西下,希望能訪得名醫,藥到病除。
昌源隸屬遼東地區,是個跟高麗國接壤的邊陲小鎮,離甘埠縣足有十萬八千里。
“您不是明州人嗎,怎會跑去昌源?”薛滿好奇,“明州臨海,四季如春,而昌源常年寒冷,極少有外地人肯去那裡生活。”
佟蓉苦笑,“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薛滿想了想,轉問:“您的家人呢,他們怎麼沒陪著您一道求醫?”
佟蓉眸光微黯,神色皆是悵惘,“我丈夫已逝世多年,而我兒……我亦有多年未見。”
“為何?”薛滿握拳,憤憤猜測:“莫非您的兒子不忠不孝,嫌您身患頑疾,拒絕掏錢替您看病?”
佟蓉的哀思瞬時跑光,拭著眼角,啼笑皆非地道:“你想岔了,我兒聰慧好學,孝悌忠信,貌似潘安,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好兒郎。”
薛滿眼中寫了三個字:我不信。
佟蓉並不生氣,嘆息道:“只他肩負重任,有數不盡的事要去完成。”
“什麼事能比自己的孃親更重要?”薛滿以己度人,“換作是我,哪怕捨棄一切,也要時刻留在孃親的身旁。”
佟蓉便問:“那你的孃親呢,如今身在何處?”
薛滿的情緒跌到谷底,悶聲道:“她在我兩歲時便沒了。”
佟蓉聯想到她之前說的身世:父兄經商失敗,家徒四壁,將她前後賣了三回還債……竟也是個失去親孃庇護的可憐孩子。
她問:“你此番打算去往何處?”
薛滿如實道:“我要去白鹿城尋我祖父。”
“他會護你周全嗎?”
“會。”薛滿斬釘截鐵地道:“他一定會。”
“那就好。”佟蓉攬住她的肩,鼓勵她的同時也在告訴自己,“無論眼前的路多艱鉅,只要知曉遠方有親人在等候,我們便能勇往直前,堅持到底。”
薛滿閉眼,感受著從她身上源源不竭傳來的暖意,“佟姨,今後等您治好了病,有機會的話,能來白鹿城遊玩,順道看望我嗎?”
“好。”佟蓉道:“若有機會,我帶著我兒一起去看望你。”
“……能不帶他嗎?”
“為何?”
“我長得醜,怕嚇跑他。”
“放心,我兒絕非以貌取人之輩。”
薛滿沒再吭聲,可眼裡又明明白白浮現四個字:還是不信。
*
在剩餘的路程裡,佟蓉與薛滿日親日近,彼此都很珍惜這份萍水相逢的緣分。
佟蓉藹然可親,處處照拂薛滿,教會她不少生活竅門。而薛滿撇開外貌不談,心巧嘴乖,落落大方,讓佟蓉打心底生出歡喜。
隨著不斷接觸,佟蓉也從細節處察覺出某些異常。比如薛滿的衣裳領口,總會沾到暗黃色的汙漬。又比如她右臉的大片黑色胎記,形狀時有輕微變化。再比如她從不在人前洗漱換衣,偶爾拉高袖口時,能瞥見白得發亮的肌膚……
她心知薛滿有所隱瞞,但出門在外,偽裝何嘗不是最好的保護色?因此,對薛滿的讚賞又添一分。
客船順流而下,追晚風,逐旭日,終於抵達了終點晏州。
佟蓉與薛滿皆要在晏州轉乘,兩人結伴下船,到賣票的地方打聽後得知:去甘埠的船能隨買隨走,可前往杭州的船因天氣惡劣耽擱在了半途,起碼得等兩天才能到岸。
“不是吧?”薛滿鬱悶不已,“我特意看過皇曆,選得良辰吉日出遠門,可自打離家便諸事不利,彷彿老天在跟我作對一般。”
“你想多咯。”賣票的小夥子道:“水路行船,遇到狂風暴雨,耽擱幾天是常有的事,只要能安全抵達,嘿,一切便好說。”
佟蓉跟著安慰:“他說得對,短短兩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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