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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意聳了聳肩膀,微微一笑,“你能少知道一點,就不要多問,知道得太多,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張軍像吞下了一塊帶著尖刺的鐵塊,肋骨被撐得一陣劇痛,勞累不堪的心臟在突然擴大的空間裡發瘋似的撞擊。他下意識地要從包裡拿出藥來服用,賈意的手像八爪魚一樣扣住他的手腕,張軍毫無防備,那隻白色的小瓶子被賈意用手指彈落在地,滾出很遠。
賈意的聲音很縹緲,她控制慾極強的地對他說:“你最近吃藥太多了,如果不靠吃藥,你根本沒辦法撐過高中裡的一場又一場考試吧?可你也不想知道你這個秘密的我,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吧?”
張軍咬緊了牙,他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很怪異,你明明可以操控一切,但卻擺出一副柔弱的嘴臉矇騙眾人,你想要的,無非是一個順從的奴隸。”
賈意笑得很純真,他說:“我不要別人做我的奴隸,現在,我很滿意你來做我的奴隸。因為,我們守著共同的秘密,不是嗎?”
張軍抬起眼,看向賈意,只覺得他臉上的笑意陰森而可怖,像是一個蘊藏著巨大陰謀的精緻人偶。
14.
那是什麼夢,他已經記不太清。但是每個夜晚的淺薄睡眠,他都會回到那個時候,彷彿一切從未結束過,只是時間的身影在孤獨前行而已。黑暗而無望的境地,空氣裡滿是燒灼塑膠的乾燥氣味。恍惚之間,很多年前的景象跳躍在他的眼前。
一群高年級的男生將他逼進牆角,翻他的口袋與書包,搶走他那少得可憐的零花錢後又會頗為不滿地把他圍起來毆打。他只是蜷縮著身體承接痛虐,雙手緊緊地抱著頭注視著眼前一切不堪的災難。在打罵聲之中,他睜眼、閉眼,於是微薄的光線忽明忽暗,像是從生走到了死,又無數次地重新回到了生。他咬緊牙齒,默默地數著那些零落在身上的痛楚。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直到第二十八下。
他牢牢地記住了這個數字。於是場景轉跳到了他握著紅色的美工刀,手指來回摩擦著刀背,發出細微的暗啞低鳴。
可是房門卻忽然被開啟,在黑暗的走廊中他看到了男人和女人嬉笑著走過的身影。被放慢的腳步,被擴大的曖昧笑聲,那兩張臉孔於他來說無疑是猙獰而恐懼的。繁亂的笑聲不絕於耳,他在驚慌與怨恨之中抬起手中的刀刃,卻被身旁的一雙手輕輕地按下了他所緊握著的冰冷。
“軍軍,對不起啊,媽媽來晚了。留下你一個人很辛苦吧?”母親憔悴的面容上掛著歉意的表情,在黑暗與焦灼之中若隱若現。
胸腔裡傳來劇烈的隱痛,淚水無聲地流下。
“媽媽,你不要走。”
我並不辛苦……所以,你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離開,從此以後你說什麼我都會聽話,不和爸爸爭吵也行,不去在意他的背叛與粗暴,甚至可以聽從你的話努力去嘗試愛他,原諒他。
媽媽,不要走。
“不要走!”張軍猛地從夢中驚醒,直挺挺地坐起來,一瞬間他全身的血液都涼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使他仍然感到鋪天蓋地的恐慌與悲傷。
聲音驚動了睡在身側的年輕女人。她睡眼朦朧地坐起身,看了一眼放在床櫃上的手機,凌晨四點。轉過臉便發現了他滿頭的冷汗,以及仍然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流淌的潮溼淚水。
女人一臉擔憂,溫柔地扶住他的肩,“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他不回答,像貓一樣地睜圓了眼睛注視著黑暗中的某一點。隨後,他翻下床,跌撞著走進了浴室。
不久便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張軍?張軍你在做什麼?張軍!”女人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焦急地拍著浴室的門,卻沒有得到絲毫反應。
直到十分鐘之後,男生才面無表情地開啟浴室的門。
女人不自覺地發出“啊”的一聲捂住嘴,突然之間不敢再開口。因為他此刻陰鬱黯淡的眼神令她感到了莫名的恐懼與驚慌。他的手中握住淋浴頭,全身已經溼透,濡溼的髮絲緊緊地貼在他潔淨白皙的額頭上,混跡在臉孔上的不知是淚還是水。
半晌,他終於神情恍惚地抬起臉,望著面前的女人扯動嘴角,竟奇異般的露出了一抹笑,“抱歉,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張軍……”他的話頓時令女人感到憂心,她伸出白皙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將他攬進懷裡,“為什麼你總是有那麼多秘密不肯告訴我,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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