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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嘰——嘰——”的蟬鳴聲,陳寅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思緒,他稍微俯了俯身,伸出手去撿起手機的時候,發現地面上有一群細小的東西在移動。
是螞蟻群。它們在肢解一隻蟬的屍體。並試圖將獵物運走。數只螞蟻用前顎咬住蟬的翅膀,開始在柏油路上拖行。蟬屍的背部在地面上發出細微的“沙沙”的摩擦聲,那聲音讓陳寅想起了蠟燭在燃燒時會偶爾迸發出的火花。
在班泯的葬禮上,靈堂裡就點滿了許多跟白色的蠟燭。陳寅清楚地記得花籃中央擺放著的班泯的遺照,明媚燦爛的笑臉,好像還不知自己已經死了一樣。
由於當時的班檸和班珏琳已經逃亡鄉下,所以班泯的身邊並沒有親人,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些居委會的大媽大爺。那些人跪坐在主位上默默哭泣,不斷起伏的肩膀看上去既無助又悲愴。
那天的儀式沉悶冗長,陳寅站在遺像前,抬起頭就可以看到班泯的照片。
哭得最兇的人是周青。她是班泯所有同學中表現得最痛苦的那一個,好像這樣就能顯得她是最在意班泯的人。那哭聲莫名其妙地刺得陳寅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是啊,班泯死了。
他當時想。
班家接連出事了兩個人,從父親到長子,如果不是妹妹們離開得及時,估計現在也凶多吉少吧。
他睜著眼,望著班泯的遺照。蠟燭的微光將她的笑容打照出的是寂寞而冷僻的暈黃色,那笑容就像一把鋒利匕首,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裡,腦裡,記憶裡。
沒錯,班泯死了。
所以死了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復活?
如此一來陳寅很快就清醒了。他走出回憶,聯想到周青剛才在電話裡提起的那件事,他便更加回歸冷靜。
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絕不可能是班泯,因為長相酷似才會使他產生瞬間的錯覺。即便他準確無誤地叫出自己的名字來也沒什麼可懷疑的,他們穿著相同的工廠制服,會在廠子裡聽別人說起過自己的名字也無可厚非。
人類的面孔不過是由同樣的五官拼湊而出的立體圖形,就算兩個人樣貌相似也無需大驚小怪。
那麼,便不必再自尋煩惱。
陳寅沉下眼,他將手機重新放回到褲子口袋中,沒有回過身去看,重新調整好面部表情微笑一下,儘量以真誠的語氣說道:“抱歉,我剛剛失態了。”
好像沒有再解釋其他任何事的意思,陳寅側臉點頭示意,那是準備離開的暗示。
班泯卻在這時說出了本不想要提起的話。
“因為我長了一張很像你‘認識的人’的臉?”
他的話讓陳寅的胸口遭到了重錘。
陳寅將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手指攥起的同時終於轉身看向了他。
那一瞬,他的臉呈現在眼前。陳寅驀地感到腦子裡的嗡鳴聲再度開始了巨響。就像是一間龐大昏暗的工廠,有成千上萬的機械齒輪在不停地工作著。飛速的旋轉,他總有一種自己的頭會隨時爆裂的感覺。
不該回過頭來。
陳寅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內心卻已被絕望的深淵吞噬。
11.
他的左眉是斷的,臉頰瘦削,面板黝黑——比起班泯來說,他的確黝黑許多,眼睛的瞳色也不太一樣,是棕色的。那雙瞳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不,不如說是在瞪他。
陳寅慢慢地走近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是他也曾多次幻想過,如果班泯沒死,如果他現在還活著,那麼18歲的班泯是否就會是眼前這般模樣?
但是很快的,他便回過神。停住腳步,他甚至極度地嫌惡起自己方才會產生那樣的想法。
“對不起,我不太懂。”面對著映在自己瞳孔裡的這張臉,他竟連溫和的語氣也做不到了,“你剛剛說,我‘認識的人’?”
“班泯。”他毫不顧忌地指明,“你見到我的臉的那一刻叫了我‘班泯’,為了報復,我想試試看冒充他的話你會是什麼表情。結果有點出乎意料,我裝作是‘班泯’來叫你的名字,你卻驚恐到摔掉了手機。”
“我說過了,那是我的失態。”陳寅若無其事地回答。
“你們是朋友吧。和這個叫做‘班泯’的人。”
“你放心好了,這只是個巧合,所以今後你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陳寅這樣說著,語氣肯定。
“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我很不喜歡別人來打擾我的生活。”
“這個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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