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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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心中平白生出些辛酸的感動和空落的沮喪——粉絲們並不知道她和陳意禎目前的關係其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一切彷彿是錯位的，她們著眼於兩個人的過去，把過去平移到現在和將來，可越綺雨卻明白，她們不過是從正面看著一顆外表鮮紅的蘋果，卻不知道這顆蘋果的背後已出現了一個蟲洞。

她把那些小周邊收進自己夾克的衣兜裡，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中午。她沒什麼胃口，去咖啡店買了個貝果，邊吃邊回片場。一路上都沒見著陳意禎的身影。她正納悶對方這會兒去了哪裡，結果在片場旁邊的西餐廳裡看見了他，對面還坐著顧清夢。

此時的陳意禎不知道在和顧大小姐聊著什麼，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他把自己點的一份布丁主動遞給了對面的人，笑意又深了些。

越綺雨看見這一幕，心裡咯噔了下，剛才那點快樂的餘韻全碎了。整顆心像被猛澆了盆冷水，拔涼拔涼的，又氣得發燙。她想走過去把人帶走，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竟然連個合適的藉口都找不到——難道像上次那樣叫對方跟自己去買咖啡嗎？可人家飯吃得好好的，怎麼會同意中途跟她出來，走幾百米的路去買咖啡呢？更何況他現在打心眼裡肯跟自己一起走嗎？只怕是不願意的。

腦中一番折騰，越綺雨腳上沒動，心頭有些怯場了。隔著十幾來米的距離，她透過餐廳的玻璃瞄了陳大少爺半晌，眼底的怨氣快飄到餐桌上頭，但對方愣是沒感受到，該吃吃，該喝喝地也沒瞧見她。

越綺雨心底牢騷起來：

吃吃吃，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跟別人吃飯這麼開心，一看見我就跟撞鬼一樣！跟別人談天說地不嫌煩，跟我就不稀罕說半句話，你這隻雙標怪也不怕等會吃東西噎了喉嚨！

陳意禎雖然在吃飯，但餐盤裡的牛排幾乎沒動。越綺雨瞧見了，沒有想他是不是胃口不好，只覺得他沒把心思放在吃上，光想著怎麼勾引對面的女人去了。顧清夢面上瞧著從容，但耳根紅得明顯。越綺雨看在眼裡，酸在心間，又默默地罵陳大少爺是隻狐狸精，撩人撩得不動聲色，道行著實高得可以——後又痛恨自己以前眼瞎看錯了人，把他想成了一尊白玉無瑕的菩薩，故而不在心間罵他了，反而罵起了自己。

這時卻見顧清夢的經紀人從餐廳側門進去找人，和顧大小姐說了些什麼，把人給帶走了。越綺雨見餐桌前只剩陳意禎一個人，顧慮少了些，邁了步子朝他那邊走，但剛走進餐廳就見對方起了身往餐廳裡面些的位置走了。她原以為他是瞥見自己而有意避開，但瞄見他手機螢幕在閃才意識到他是要找個安靜些的地方接電話。

這家餐廳一共修了三層，一二層經營西餐和中餐，由中央的扶梯連線著，還有個地下層堆放雜物。陳意禎走到一樓的消防通道里接通電話，越綺雨跟在他後面，隔著消防門聽見他朝電話那頭喚了聲“孟小姐”，心下一震，身體竟有些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