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爭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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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設定在近現代，含有一定的改編和架空成分。故事講述的是紅藍兩黨合作抗日關係不穩的初期，出身藍黨的海歸女間諜林尋因接到上級要截盜一封紅黨內部信件的指令，而在武漢與漢劇名伶兼紅黨線人姚魏紫暗中交鋒，從相互猜忌到彼此信任，最終共戰日寇同守家國的故事。

導演要考核的試鏡內容便是女主因懷疑男主是紅黨聯絡人，而在男主離開戲院時故意和他共乘一輛黃包車，藉機溝通試探，又按命令放出假情報欺詐對方的片段。因為這段戲是男女主的純對手戲，不用什麼配角的參與，又沒有打戲，不用變換道具準備其它物料，所以可操作度非常高，也很考驗演員在相對靜態的鏡頭裡對臺詞的表現力和對人物形象的展示度。

導演說完戲後，將辦公室內的兩張塑膠小凳子拖到一起，當作黃包車的車座，然後給大家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做準備。

越綺雨在悟戲上屬於一點即通的型別，在背詞上也講究效率。她不太在意臺詞裡極個別虛詞字眼的絕對對應，更關注人物整體情緒的自然流露，因此記起詞來記得飛快，對於人物形象的揣摩也可以展示得很傳神。

而陳意禎在這方面是個完美主義者，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要求，對同一句臺詞會反覆研讀到他能夠完全地掌握，並且運用學過的表演知識把臺詞裡的細節全都表現到位為止。

這十分鐘對越綺雨來說綽綽有餘，但對陳意禎來說就太緊迫了。看著陳大少爺一會兒閉目一會兒顰眉，一絲不苟地背記臺詞的模樣，越綺雨覺得他實在是有些賞心悅目，也對一會兒他們兩個人的對手戲抱上了一點隱約的期待。她從來沒跟他搭過戲，很好奇跟對方之間的戲風和調性是否和諧。

時間快到了，越綺雨有點口渴，又見陳意禎背臺詞背得嘴唇起皮，起身走到旁邊的飲水機那準備倒兩杯水。但飲水機的水被接完了，她只好多走幾步，去外面大廳的販賣機買了兩瓶礦泉水，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卻看見顧清夢佔了自己座位，在跟陳意禎說話。

顧大小姐那雙平時看人含滿倨傲的雙眼也因為坐在面前的人而變柔和了。越綺雨有種被鳩佔鵲巢的錯覺，凜了凜眉，走到兩個人面前。

“這我位置，你讓一讓。”她把一瓶水塞到陳意禎手裡，冷著臉看顧清夢，心想這顧大小姐居然這麼狗腿，自己才出去兩分鐘就暗戳戳地接近陳意禎，也不知道心裡有多惦記對方。

卻見顧清夢抿抿唇，手指了指對面楚琪風旁邊的位置，淡淡地說：“你位置在那邊。”

越綺雨一臉問號，問了導演才知道原來顧大小姐趁她出去買水的時候跟導演提議換了分組。她找了個冠冕堂皇但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聲稱她和楚琪風畢竟看過劇本，對陳意禎和越綺雨可以一對一地做個講解，這樣子比賽會更公平。

這個理由雖然出於私心，但也的確對大家都有好處。導演他們沒想到本來佔據劇本優勢的顧清夢會主動把這點提出來，儘管驚訝卻也並沒有覺得不妥，於是同意了這次換組。

越綺雨聽了緣由，睨著顧清夢說：“那我要是不換呢？”

顧清夢迴睨她一眼，冷淡地揚了下嘴角，不說話。

越綺雨又看向一旁的陳意禎，直截了當地問：“我和她，你要跟誰一起搭這段戲？”

她的眼神多少帶了點情緒，在陳意禎看來她甚至有點生氣。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也不明白她的表情為什麼帶著點凶煞。

他迴避了她的眼神，攥著劇本，支吾道：“我……我跟誰搭都可以的……”

好個跟誰搭都可以！

越綺雨心裡躥起一團火，看陳大少爺跟看一隻跳到別人牧場啃草吃的兔子，很想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提起來，用手狠狠彈他的尾巴。

但陳大少爺是大少爺，並不是一隻兔子，也沒理由承受她無端的埋怨，於是越綺雨只能幹瞪著對方，什麼也做不了。視線掃到橫在大少爺懷裡的那瓶水，越綺雨衝他伸手：“礦泉水還我！不給你喝了！”

陳意禎愣了愣，拿起那瓶水，慌慌地遞到她面前，但越綺雨卻轉個身走了，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抱著手臂看他。陳意禎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旁邊的顧清夢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回神。她笑著說：“我把這部戲整體的故事主線給你過一遍，你認真聽。”陳意禎便沒有再往對面看了。

這頭越綺雨生著悶氣，聽見旁邊傳來一聲輕笑。她扭頭才發現楚琪風還坐在旁邊。

“你和意禎真有意思。”楚琪風勾著唇角，眼神含著調侃，笑得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