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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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沒吭聲，祁正陽又說：“孩子的事情先不追究了，你該去查一查那個醫生，為什麼開出來的病歷是那個樣子的。”

&esp;&esp;程仲亭波瀾不驚的臉上始終沒有情緒，他淡聲開口：“寧筱還說了什麼？”

&esp;&esp;“她說這個婚離定了。”

&esp;&esp;祁正陽跟寧筱呆一塊兒呆久了，沒處成男女朋友，反倒像是婦女之友。

&esp;&esp;這會兒他幫著池歡：“你是不是該反省一下自己，在過去的婚姻裡是不是給對方的關心太少了，導致她懷孕了甚至流產了，你還矇在鼓裡。”

&esp;&esp;祁正陽又待了一陣，該說的那些話說完就走了。

&esp;&esp;走的時候還沒忘了揶揄程仲亭一句：“這滋味不好過吧？”

&esp;&esp;程仲亭：“你可以滾了。”

&esp;&esp;站在緩步臺上許久，對著濃重夜色，直到指尖燃盡的菸灰掉下來燙了手，才轉身進屋，拿了車鑰匙去醫院。

&esp;&esp;到的時候池歡已經睡著了，何麗娜在照顧著，見程仲亭來了，心裡有些高興。

&esp;&esp;何麗娜覺著，程仲亭每天那麼忙，這麼晚了還過來，他心裡就是有池歡的。

&esp;&esp;何麗娜關心道：“已經十點多了，仲亭你怎麼還沒休息？”

&esp;&esp;程仲亭喊了一聲媽，溫和道：“習慣了晚睡。”

&esp;&esp;看一眼床上的池歡，再轉過頭來，“她睡著了，您就回去吧，我留下就行。”

&esp;&esp;何麗娜聞言尷尬的笑了笑，“歡歡下午還在說，讓我見了你就……”

&esp;&esp;程仲亭抿著唇，知道池歡肯定是說見了他就趕他走。

&esp;&esp;他唇角扯出一絲弧度，又道，“沒事的，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不跟我鬧。”

&esp;&esp;何麗娜也想創造二人獨處的機會，有程仲亭在這陪池歡當然是好的。

&esp;&esp;走的時候她沒忍住多問了一句：“仲亭，那個離婚的事情……怎麼樣了？”

&esp;&esp;程仲亭送她到門口，說：“您放心。”

&esp;&esp;何麗娜點點頭，這才離開。

&esp;&esp;這個時間醫院探訪的人比較少，電梯裡很空曠，下行的時候何麗娜發了會兒愣，就想起過去許多事情。

&esp;&esp;到一樓時的叮的一聲響起，她才緩過神來，步出電梯走進了夜色中。

&esp;&esp;樓上病房。

&esp;&esp;池歡其實睡得很不安穩，昨天晚上何麗娜都是睡在她旁邊安撫著，她後半夜才睡了會兒。

&esp;&esp;程仲亭站在床前，看她皺著眉一臉焦慮的模樣，雙手緊緊攥著床單，像是十分緊張。估計是做噩夢了。

&esp;&esp;他走過去，彎腰將她額上的髮絲往後理，雙手撐在她兩側，目不轉睛看了她許久，才起身去衛生間簡單洗漱。

&esp;&esp;醫院的單人病房緊缺，程仲亭也沒給池歡搞特殊，醫生安排了什麼就是什麼。

&esp;&esp;好在這間雙人間另外個病人昨天下午已經出院了，現在就只住了池歡一個。

&esp;&esp;程仲亭洗漱完，打算就這麼靠在床前的沙發上睡一晚，結果剛坐下就聽池歡在床上發出小聲的抽泣。

&esp;&esp;他皺了皺眉，再次起身走過去，彎腰捏她的臉，“池歡？”

&esp;&esp;沒反應。

&esp;&esp;她一直在小聲碎碎念著什麼，聲兒太小了，又很迷糊，程仲亭耳朵貼在她唇邊都聽不清。

&esp;&esp;總歸就是知道她在害怕，在做噩夢。

&esp;&esp;程仲亭躺在她身側，將她摟在了懷裡。

&esp;&esp;下巴擱在她頭頂，說了句：“明天早上一覺醒來，你最好不要翻臉無情。”

&esp;&esp;次日清晨。

&esp;&esp;程仲亭被生物鐘叫醒，不到六點半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