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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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因為她，年幼的程時寧第一次知道自閉症這種東西，知道她病了，大家都要照顧她。

&esp;&esp;從什麼時候心境有了變化，程時寧不記得了，只知道每次出去露營或是爬山，逛街還是吃飯，都要保護她，關心她。

&esp;&esp;給她讀書，給她講故事，給她彈鋼琴，她哭了要哄她，她累了要被她。這些，都是刻在他骨子裡的習慣。

&esp;&esp;可是小孩沒有良心，不記他的好，連笑都吝嗇給他一個。但他沒有太在乎，他和她的爸媽一樣，希望會有奇蹟，希望她好起來。

&esp;&esp;後來她弟弟出生，奇蹟也真的出現了。她開始講越來越多的話，也知道喊時寧哥。

&esp;&esp;偶爾也會對他笑一笑。

&esp;&esp;他年紀要大一些，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對的，但表叔盛航說，青春期純潔的愛意沒有錯，但你得等，等到她長大，等到自己變得更強。

&esp;&esp;那天他和表叔打球，大概是因為剋制在內心不曾對任何人宣洩過的秘密找到了出口，他很開心，甚至少年的他第一次和表叔喝了酒。

&esp;&esp;但是後來，小孩一個人出國，他第一次感到沮喪，不知所措，亂了方寸。

&esp;&esp;他搞不懂她為什麼小小年紀執意離家，但是她要走，她的父母也沒有阻攔，他一個外人又能說什麼。

&esp;&esp;他開始找各種理由陪母親到國外旅行，哪怕放下學業。因為他知道母親和乾媽一樣疼愛琳琅，周遊列國也總會繞道過去瞧一瞧她，給她買吃的穿的，看到她好，母親就開心。

&esp;&esp;有那麼一段偷偷摸摸的時光，程時寧覺得自己的心思是狼狽的，琳琅才十二歲，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才能在高朋滿座的時候將愛意表達得淋漓盡致。

&esp;&esp;等到後來他沒有信心了，因為琳琅對他總是冷漠疏離，琳琅越來越和他沒話說，後面的幾次他甚至感覺到，琳琅連眼神都沒有給過他，堪比陌生人——

&esp;&esp;程時寧開啟cas說的那個書櫃，那個位置，他找到了琳琅的日記本，那個寫滿了他名字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