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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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芒特捏著手機的手指顫抖起來，熄滅螢幕又開啟，但還是什麼都沒回復，賴斯最終發道：

&esp;&esp;“他說好。回見，梅森。”

&esp;&esp;芒特閉上眼，把頭埋進手掌裡。

&esp;&esp;首回合比賽在4月7日晚打響，他們照例在前一天落地倫敦。剛從機艙裡走下，熟悉的風，熟悉的陰沉，熟悉的小雨點和熟悉的氣味就讓沙德整個人都又放鬆又緊繃住了，他分明是來做客的，卻覺得自己是回家了，這太古怪。

&esp;&esp;沙德拜託莫德里奇先進航站樓去，自己又站了一會兒。阿扎爾感慨道怎麼好像永遠都不會變，庫爾圖瓦則是撐了傘過來，詢問他們要不要去他家裡玩——他在倫敦的房子沒賣，一直有人打理，如果住家的話肯定還是比住酒店舒服多了。

&esp;&esp;安切洛蒂沒特別約束他們住宿的事，就是讓球員們不要亂玩，好好休息。

&esp;&esp;阿扎爾翻白眼：“說得好像誰沒家似的。”

&esp;&esp;沙德說：“我也有。”

&esp;&esp;“哪來的？”阿扎爾有點納悶：“後來那個房子不是不租了嗎？”

&esp;&esp;“最開始那個，俱樂部給的。”沙德乖乖說：“我買下來了。”

&esp;&esp;庫爾圖瓦的手顫了顫。

&esp;&esp;“蒂博，你傘怎麼打的，自己後背全溼了。”最後出來的裝置管理員打趣這三個不忙著躲雨忙聊天的車西佬：“快走啊，你們非得站飛機下說話嗎？”

&esp;&esp;他們最終還是沒有脫離隊伍回到曾經的房子裡去，回到大部隊，一起入住酒店，乖乖吃了晚飯，三三倆倆打牌說話聊天回屋玩遊戲，就和每一場比賽前一樣。沙德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在看外面的雨，像是看不夠，莫德里奇給他端了熱牛奶，放了點蜂蜜，沙德迷茫地問他：

&esp;&esp;“媽咪，怎麼辦呀。”

&esp;&esp;要回到斯坦福橋，還是一樣的主帥圖赫爾，還是去年的隊友們，只有他變了，他竟然站到了對面去，變成了每次扭頭看到的對手，他該怎麼辦呢，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

&esp;&esp;一個人不能在倫敦待太久，否則所有的回憶都會儲藏在雨水裡，雨滴落下時，往事也在嘩啦啦播放，沒個停歇。

&esp;&esp;庫爾圖瓦晚飯後打電話讓人把他一直存在倫敦的車送到了酒店，出門繞了一圈，先回了自己家裡取了東西，而後停到了曾經沙德住過的那棟公寓樓下，抬起頭看了一會兒。他的手裡其實還是有鑰匙，當年複製了怕應急要用的，早忘到了八百年後，今天忽然想起來。

&esp;&esp;他在車裡坐了十分鐘，卻還是出去了，淋雨的路，就好像他滿心憤怒地衝出這棟樓時一樣，那時他決心要把所有的愛都拋下，讓沙德品嚐嫉妒，心碎和恨的烈火，從沒想過自己會再回來。

&esp;&esp;他開啟房門，按開燈，站在玄關久久無聲地看著這棟小公寓，一切擺設都沒變，只有他買的植物長大了，在暖氣裡綠意盎然地舒展。烤箱裡彷彿還有蛋糕正等著蓬鬆鼓起，灶臺上彷彿在煮奶油湯。

&esp;&esp;彷彿20歲的沙德和25歲的庫爾圖瓦正坐在沙發上，一個在學英語，一個在玩手機，年輕的手掌交握在一起。

&esp;&esp;門口還掛著沙德當時想送給他的傘。

&esp;&esp;

&esp;&esp;說實在話,第一回合比賽的整個過程，對沙德來說都像是一場過於生動的夢境一樣,莫名地特別清晰，而且所有回憶都是漂浮在半空中的第三人稱視角，是的，他在自己的記憶裡看“自己”，彷彿靈魂出竅。

&esp;&esp;斯坦福橋的一切都太熟悉了，工作人員也大多沒變，從大巴落地走進球場開始,沙德就一直在和麵含激動之色的工作人員打招呼，有的人還衝他展示自己手腕上的表,是沙德告別時送給所有工作人員的禮物，有人一直戴著。

&esp;&esp;牆上的指引標籤已經有點褪色了，但還是很清楚，儘管沙德已經不再會在這裡迷路。雖然他差點走到主隊更衣室去,但這不算是迷路,不是嗎？他看著自己和阿扎爾說沒事，只是有點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