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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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球場上丟了大臉的沙德反而一副乖巧又平靜的樣子(其實只是在發呆)，甚至毫無芥蒂地已經又去試探著牽莫德里奇的衣角了。回更衣室的路上拉基蒂奇一直好心地摟著他的肩膀，和他說些吸取教訓繼續努力之類的話，完全沒注意到他一直在開小差，手伸出去一抓一抓的。

&esp;&esp;放在他們輸了球，而且對方之前剛被他氣炸肺的場景下頗有點犯j的感覺，宛如一條沒心沒肺的臭小狗。

&esp;&esp;莫德里奇先是火氣又上來了，靠著磨牙才忍耐住，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現在立刻扒了沙德的屁股狠狠地拿鞋底抽他一頓。

&esp;&esp;但賽後的疲倦和失落讓他的怒氣就像火遇到水一樣，很快又被澆滅了。他在心裡嘆氣，算著要接受採訪的時間和等會兒肯定會被問到的問題，起身去飛速地洗了個澡，然後就回到了座位上沉默地擦頭髮。

&esp;&esp;餘光裡，莫德里奇看到他旁邊的沙德腳在悠閒地晃來晃去。這一會兒對方倒是不煩他了，估計不知道又在沉浸式地自娛自樂些什麼，就像蹲在那兒看螞蟻搬家都能看半小時的狀態一樣。

&esp;&esp;他徹底沒了怒意，只感覺對方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小子，而和傻小子置氣是沒有意義的，想要教會這種年輕人事情，需要的是充足的耐心和引導。不管他喜不喜歡做個耐心的人，現在他都是對方的隊長了，只要沙德不要拉胯到在五大聯賽內踢不上球，在未來的很多年裡恐怕都會一樣。

&esp;&esp;這麼混亂的今天，其實只是個。

&esp;&esp;作為隊長，他總該負責，也總要負責的。

&esp;&esp;於是他把毛巾收了起來，抬起頭，去找礦泉水，打算擰了給沙德喝，彆扭地傳遞點搭理小狗的意思，也是擔心這笨蛋又沉浸在比賽中忘記喝水被渴死，變成小魚乾。

&esp;&esp;雖然才只相處了短短二十天，他卻彷彿已經熟練地做了三年老媽子，拿水開瓶一氣呵成。他剛要冷著臉塞給沙德，兩人中間的座位上忽然有震動聲，莫德里奇下意識低頭看——

&esp;&esp;是沙德的手機。

&esp;&esp;來電人沒標註名字，但有個頭像照片，他這麼一低頭看了個清楚，意外的是認識的人——切爾西現任一門庫爾圖瓦。

&esp;&esp;一個身高一米九幾的比利時人，在門前一蹦就麻煩似飛天大蟑螂。還在上升期，確實是個門神材料。

&esp;&esp;雖然感覺比賽剛結束就有俱樂部隊友給他打電話很古怪，但畢竟是俱樂部隊友，誰知道有什麼事……莫德里奇沒多想，但這通電話打斷了他一氣呵成的“冷淡喂水”表演，搞得他伸了一半的手懸停住，沙德給了沙德一抬頭反應的時間。

&esp;&esp;他才沒想就這麼輕易和好的，他才不是那麼沒臉皮的人。但小狗已經眼睛亮了，也顧不得什麼電話不電話的，歡歡喜喜地頭一伸就把下巴搭到他小臂上抬頭看他，就差蹭兩下了，簡直滿臉寫著“盧卡摸我頭”。

&esp;&esp;莫德里奇忍了一會兒，沒忍住。

&esp;&esp;沒忍住一巴掌拍他腦殼，把他打了下去。

&esp;&esp;“伸手是給你遞水，不是讓你放腦袋的！！！”

&esp;&esp;更衣室裡終於有了點笑聲，沙德還委屈巴巴地捂著腦殼哦了一聲，看得莫德里奇人淡如菊的心境立刻被撕了個粉碎隨風飄散，吃了辣椒的火爆感立刻回來了。

&esp;&esp;爹的，這什麼大聰明啊！

&esp;&esp;

&esp;&esp;整個夏天，沙德都痛失真名了。

&esp;&esp;就連在足球氛圍沒有那麼濃厚的俄羅斯，他都在莫斯科不斷被人認出來。他們會詫異而激動地看他一眼後再看一眼，然後大大方方地扯過周圍人小聲討論（大聲）“這是不是那個被莫德里奇痛罵的”，或者“這是不是那個魚啊”。

&esp;&esp;當然更多人是直接走過來拿著手裡推特上的影片比照他的臉看，而後忽然爆笑出聲。

&esp;&esp;沙德還傻乎乎地問：“你笑什麼？”

&esp;&esp;對面笑得更大聲了。

&esp;&esp;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