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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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眯起眼睛，閉上，再睜開，終於確認了自己真的在大半夜收到了一連串未讀訊息。

&esp;&esp;全都來自男朋友。

&esp;&esp;21:56

&esp;&esp;“你賽後採訪都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又上熱搜了。”

&esp;&esp;22:02

&esp;&esp;“睡了嗎？”

&esp;&esp;22:18

&esp;&esp;“你是真不關心我又沒有亂玩啊，心真大。就說你笨（撇嘴eoji）。”

&esp;&esp;22:31

&esp;&esp;“真的睡了嗎？為什麼不說晚安就睡覺，你不會一個人在家裡偷偷哭吧。”

&esp;&esp;23:03

&esp;&esp;“和我生氣了嗎？（皺眉eoji）”

&esp;&esp;23:38

&esp;&esp;“好吧，好像是真睡了。晚安，沙德——沒良心的，雖然你沒和我說晚安，但我還是要和你說的，因為我不是你這麼沒有禮貌的壞孩子。”

&esp;&esp;02:

&esp;&esp;“你怎麼睡得著的？沒心沒肺，壞，非常壞，咬你一口。”

&esp;&esp;02:50

&esp;&esp;“我家暖氣好像壞了。”

&esp;&esp;每句話感覺都認識的，連起來又變成閱讀理解大作了。沙德努力睜開雙眼，試圖讓漿糊一樣的腦子清醒過來，搞明白庫爾圖瓦在說什麼。而且怎麼暖氣還壞了呢，那大半夜的豈不是很冷。沙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是不是應該現在跑過去看看庫爾圖瓦怎麼樣了，對方的頭像後就忽然又冒出話來：

&esp;&esp;“怎麼醒了。”

&esp;&esp;“訊息忽然全已讀了。”

&esp;&esp;沙德想著問他怎麼還沒睡，怎麼暖氣壞了，有沒有受凍。但打字太慢了，對面等得不耐煩，幾次輸入中又取消，最後直接換成了語言給他撥過來。沙德本來就困得睜不開眼，黑暗裡看螢幕又很不舒服地在流眼淚，現在倒是終於可以閉上了。

&esp;&esp;庫爾圖瓦的聲音有點悶悶的：“做噩夢了嗎。”

&esp;&esp;沙德把臉貼著手機，陷入柔軟溫暖的床榻裡，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沒有……蒂博，不睡，怎麼了？”

&esp;&esp;“……沒有什麼原因。”

&esp;&esp;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他們倆的呼吸，彷彿兩個人正躺在一起似的。他們倆也是好笑，凌晨二點多在這兒不睡覺，原因卻都是“沒有原因”。沙德聽了一會兒庫爾圖瓦的呼吸，又蹭了蹭，小聲說：“想你。”

&esp;&esp;“粘人精。”庫爾圖瓦輕輕說：“一晚上都分不開，你怎麼這麼討厭呢。”

&esp;&esp;“不討厭……”沙德已經又要睡著了，聲音都在空氣裡飄散：“喜歡。”

&esp;&esp;庫爾圖瓦很無情地依然回了個“討厭”。但等過了兩二分鐘，靜靜聽了一會兒沙德變得均勻的的呼吸時，他也慢慢閉上了眼睛，彷彿對方正躺在他旁邊，手疊在臉邊，很乖地那麼睡著。

&esp;&esp;“喜歡。”他像嘗草的藥師第一次咀嚼某個新東西一樣，生澀地感受它真實的味道，自言自語，讓這種情緒在唇齒間停留得更久一點：“喜歡你。”

&esp;&esp;總之因為當天晚上沒有和喜歡網上衝浪的庫爾圖瓦待在一起，沙德直到第二天中午訓練開始時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隊友們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阿扎爾在被庫爾圖瓦鎖喉拖走前更是都快笑趴在他懷裡了，拍著沙德的大腿問他怎麼想出這麼刻薄的話來的。

&esp;&esp;沙德簡直有點著急了：“我，沒有，不是故意……”

&esp;&esp;看著他天真誠實、有點懊惱委屈的氣鼓鼓笨蛋臉，大家無情地笑得更大聲了。

&esp;&esp;克洛普本人倒是涵養非常好。

&esp;&esp;利物浦1月的賽程非常死亡，踢完曼城後一兩場，就又要踢曼聯，和切爾西緊緊跟了十來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