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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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晃動，像是變成了那種夢核電影，穿著藍色球衣、一頭金髮的舍甫琴科在斯坦福橋顛球，在更衣室裡坐在那兒擦頭髮，然後像開賽前在走廊通道里碰到他時那樣，撩起頭髮衝著他微笑。年輕的他似乎更害羞，把臉低下了，於是金髮垂落下來。沙德眨了眨眼睛，舍甫琴科消失了，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esp;&esp;青檸檬的氣味把他完全籠罩住了。

&esp;&esp;喬爾盧卡正有點擔心地探頭看他：“你確定還好嗎，沙德？”

&esp;&esp;“我，我只是餓了。”沙德呆呆地揉了揉眼睛：“我想吃糖。”

&esp;&esp;他只是在胡說八道，可喬爾盧卡卻真的笑了起來，從口袋中掏出了兩塊太妃糖：“噓，我替你擋著，不要被攝像頭拍到。”

&esp;&esp;可惡，難道沙德是那種兩塊糖就能收買的沒有骨氣的魚魚嗎？沒錯，他是的。

&esp;&esp;比賽第78分鐘時，科瓦奇開始不緊不慢地換人制造垃圾時間。他先把莫德里奇換下來讓他歇歇，接受球迷們的掌聲。莫德里奇確實也累了，他過來時喬爾盧卡很自覺地往裡面讓了一個位置，並把已經準備好的水和毛巾舉給他，他卻抽手去拿了沙德的繼續用。

&esp;&esp;他聞到了沙德嘴裡有淡淡的甜味，頓時警覺起來：“亂吃什麼了？”

&esp;&esp;天哪，盧卡真的是媽咪——他怎麼發現的！

&esp;&esp;像是被媽媽抓到大半夜偷偷在客廳踩小板凳拿糖吃一樣，沙德完全僵住了，眼睛可憐又無辜地圓滾滾地垂著，彷彿在發射可愛光波，試圖讓對手免疫。莫德里奇的臉色卻更臭了：

&esp;&esp;“哪裡來的糖？”

&esp;&esp;喬爾盧卡藉著椅背的遮擋舉雙手投降：“嘿盧卡，別這麼嚴肅，只有兩顆，我帶的，我幫他擋著了，在替補席上吃兩顆糖也不是死罪，他都下場了……”

&esp;&esp;莫德里奇轉過來的神色讓他惴惴不安，上一次看到他這個神情還是他們不歡而散的雨夜，喬爾盧卡幾乎要維持不住鎮定的神情了，可誰知道莫德里奇一張嘴，說的卻是：

&esp;&esp;“還有沒有了？”

&esp;&esp;“嗯？”

&esp;&esp;莫德里奇皺著眉頭：“煩死了，你給他吃東西，你就要給夠。”

&esp;&esp;喬爾盧卡：……

&esp;&esp;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嚴肅的神情胡亂溺愛小朋友啊？

&esp;&esp;不過沙德今天還真被溺愛了，因為比賽結束後莫德里奇依然不放心，堅持喊了隊醫帶他去醫院做檢查，然後他們才發現沙德是真的輕微腦震盪了。醫生都驚訝壞了：

&esp;&esp;“你不難受想吐嗎？孩子？哦，不用這麼堅強，這一定非常不舒服的。”

&esp;&esp;莫德里奇又擔心又生氣：“你說你沒感覺的！”

&esp;&esp;沙德稀裡糊塗：“我以為，我只是餓了……”

&esp;&esp;“可是你應該覺得頭暈想吐才對啊！”

&esp;&esp;“餓了嘛！qaq”

&esp;&esp;在沙德的世界裡，餓了就是會帶來一切症狀的。疼了？餓了。想吐？餓了。頭暈？餓了。神情恍惚？一定是餓了。他都沒思考過自己還能有別的情況。天哪，離開家踢球可真危險啊，又是感冒，又是腦震盪，幾個月裡上醫院的次數比他在莫斯科十幾年都多了，如果拔牙和打疫苗不算的話。

&esp;&esp;幸虧輕微腦震盪不算是什麼嚴重的疾病，比賽也踢完了，靜靜修養克服就好了，不過醫生建議沙德叫他不要坐飛機，把回家的航班換到下週去——

&esp;&esp;“我的腦子會被飛機晃壞嗎？像罐頭裡的布丁一樣？”沙德嚇了一大跳，可憐巴巴地捂住頭。

&esp;&esp;醫生：……

&esp;&esp;腦震盪患者就是不聰明，他安撫了自己，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

&esp;&esp;“不，孩子，只是可能會讓你很不舒服，在飛機上一直嘔吐，症狀加重，尤其是不能吃止疼藥的情況下。我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