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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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百草枯推門進屋，皺著眉頭說，“門外有人求見。”

書生正端著一本書品讀，見百草枯進來，合上書扉，“什麼人？”

“他自稱是是今朝福王周豐源。”

“那個庸碌無為的胖子？”書生皺了皺眉，“他來幹什麼？”

“不知，只是說有要事相商。”

書生思索片刻，“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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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臺外，守門的侍衛接到了遞出來的字條，草草掃過一眼，大聲喝道，“黃衣臺今日不見客，請回吧。”

福王聽罷，臉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但隨即又是一副笑模樣，“我今日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見到黃衣四聖才能離開。還請小兄弟在通報一下。”

“不見就是不見，哪有這麼多廢話！在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門前侍衛鋼刀出鞘三寸，寒光凜凜。

福王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擺擺手說，“刀就不必動了，小兄弟別生氣。”

“既然四位先生都有要事在身，我就在門口等著，等何時四位聖人有空了，我再行參見之事。”說著，福王挪到離黃衣臺丈數遠的地方，手籠到袖子裡，低頭靜靜的等著。

門裡的百草枯見了這福王如此的作態，納悶的嘀咕了一句，轉身步履匆匆去找書生了。

“怎麼樣，那福王走了嗎？”書生看到百草枯迴轉，開口問道。

“嘿，可真是怪了，你說咱們和他福王無冤無仇的，怎麼就賴上咱們了？”

“他還沒走？”

“何止，我看他那架勢是想在咱們門前住下。”

“他說他為何而來了嗎？”書生問。

“沒有，他堅持非要見到咱們才肯說。”

書生用書脊敲了敲腦袋，“不去管他了，多半是他們兄弟二人鬩牆，想引我們做刀，不用理他。”

“好。”百草枯點點頭，作了一禮，從書生房間退走了。

福王於是就一直在黃衣臺的大門前站著，從下午一直站到萬家燈火通明。這黃衣臺雖然鮮有人來，但也不是不透風的牆，福王拜訪黃衣臺的訊息早早就傳到了皇帝周煥和周風逸的耳朵裡，二人此時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樣，這周豐源是不是格外的出人意料？”周煥身上還穿著朝服，一屁股坐在了書案上，“現在看來，他是想借刀殺人啊。”

“不能。”周風逸搖搖頭，“黃衣臺的人又不是傻子。也不能他周豐源說什麼是什麼吧。”

“就怕周豐源還有什麼後招，你想，周豐源今天突然來上朝，又去了黃衣臺，你覺得他可能是一時頭腦發熱嗎，如果他手上沒點真材實料，敢去黃衣臺嗎，那不是找死？”

周風逸聽著周煥說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說的對。但現今為今之計也只能先看好他，我們總不能去黃衣臺門口殺人吧。”

“如果他真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的話，那咱們恐怕只能當著黃衣臺人的面殺了他了。”周煥眼瞼垂下來，殺氣濃重。

眼看著打更的梆子聲都敲過了三巡，黃衣臺的人還是沒有開門的意思，周豐源急了，站了許久的腿有些不聽使喚，在漸涼的秋風中抖了一抖。周豐源的嘴裡咒罵了一句不知什麼話，隨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模樣精緻的錦囊。

福王抖抖袖子，露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拆開，從裡面取出一張字條，藉著月光讀過之後，福王大驚失色。

“這怎麼辦？”福王站在秋風裡喃喃自語，風颳過屋簷發出呼哨的聲響，彷彿催命的號子短短長長。

福王低著頭，沿著街走了一圈又一圈，半個時辰過後，福王突然抬起頭，眸子裡的光比天上的星子還要亮。

“拼了。”福王在秋風裡咬著牙說了一句。

福王闊步走到黃衣臺門前，那侍衛見他又來了，不客氣的直接抽出了手中鋼刀，刀光交輝之下，福王恍惚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奪位之變的那個夜晚。、

福王跪下，在黃衣臺門前行三跪九叩大禮，最後一頭磕下，臉朝著地，大聲說道。

“當朝天子周煥，勾結邪僧，籠絡陳家禍根，暗中尋訪老神仙蹤跡，圖謀不軌，妄想行翻覆之事。”

“黃衣臺為我大周開國重臣，周煥此舉是想動我大周之根基，此等狼子野心，不得不防，不得不除！”

門前侍衛的刀愣住了，停滯在空中彷彿被施了什麼術法，呼吸之後，黃衣臺的大門被推開，書生陰沉著臉出現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