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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米見方的土坑了,橫七豎八地躺著苟延殘喘的公雞,其中不乏沒有立馬死的,雞全身抽筋,嘴角像馬一樣噴出了白沫子。
白沫子又變成紅沫子,最後變成了血從雞嘴裡流了出來。
“好毒的煉陽。”胖子侯咬著牙,捏著鼻子說道。
折騰了沒多久,坑裡就消停了。雞死的時候由於沒有上眼瞼,眼睛好像是紅色的,正死死的瞪著算破天,彷彿有深深地怨氣。
算破天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腳面上很髒,剛剛乾完活算破天還沒來得及拍打拍打鞋面上的土。
算破天挺起了胸,道:“都別這麼看了,術法的善惡在於怎麼用。這些雞也算是好鋼用在了刀刃上。”
胖子侯說:“對,這就是死得其用。”一邊說一邊背過身去大口大口地喘氣,憋紅的臉在說話的時候怪異的很。
“那這隻怎麼辦?”我一直在觀察唯一從死門鑽出來的這隻黑雞。
仔細看來,雞頭左邊一側已經被啄了一半肉,傷口現在已經乾癟收縮。鋒利的雞喙佈滿細小的紋路,好像隨時都要斷掉。
只有那雙像鐵鉤一般的雞爪,上面鮮血淋漓,還掛著其他同伴的內臟,在太陽下寒光閃閃,讓我不寒而慄。
算破天走到黑雞面前,公雞立刻擺出一副戰鬥狀態,原本沒看出來的翅膀揮舞開,洋洋灑灑的血飛濺開來,也不知道是它的還是坑裡那些的。
算破天站定,口中開始吟唱,正是之前讓耗子打探那倆袍哥時用的調禽之術。
在算破天的吟唱下,黑雞開始站立不穩,搖搖欲墜的樣子,只剩最後一絲力氣支撐著。
一陣秋風吹過,“撲通”,黑雞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用鐵絲綁住雙腳,這至剛至陽的黑雞,就是今夜釣僵的餌。”算破天悠悠說道,心裡充滿了感激,感激上天憐憫,這煉陽成了,如果不成,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算破天的督促下,坑裡的死雞也沒拿出來,用他的話說,就地掩埋當了來年的花肥。
將所有的事情辦完後,四人坐在屋內,劉隊長率先說道:“四舅,這是不是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一邊說話一邊給算破天丟了一根菸,自己還沒點,胖子侯的火已經湊了過來。
算破天點了點頭。
“到點都餓了吧,我請你們吃飯。”算破天說。
中午飯點,正是飯館最熱鬧的時候,四人走在街上各懷心事,臨街的飯館裡每張桌子上都有客人,服務員看樣子忙的滿頭大汗,連嗓子都有點啞了。
“四舅,吃啥。”劉隊長問道。
算破天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而且由於深知命理,對任何事都看得很開。這些年也沒少掙,基本上都喂到嘴裡了。
“你想吃什麼,今天我請你。”算破天看著劉隊長說道。
“請我?”劉隊長愕然,“你幫我們辦事,哪還有你請客的道理,我請你。”
算破天突然抬起頭,凝視著他,道:“掙錢了?”劉隊長恍惚片刻,笑著說道:“你怎麼知道,呵呵,剛月初發了工資。”說完看向一旁的胖子侯。
“看樣子隊長的工資比我們多不少啊這是,哈哈。”
算破天還是看著他,深邃的眼睛裡似又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看得劉隊長渾身不自在,很快便垂下了頭,柔聲說道:“那就吃騾子肉吧。”說完便帶頭走進一家騾子肉飯館。
“前面就是驢肉館,吃這個騾子肉乾啥嘛。”胖子侯在一旁小聲抱怨著,看見我好像聽到了,諂笑著說:“也一樣,四舅是不是喜歡吃騾子肉?”
我搖了搖頭,他有點尷尬,立刻改變話題,道:“騾子肉也好,隊長不容易出血,得好好吃他一頓。你們也得撒開了吃啊。”說話間解了解那根牛皮褲帶,確保吃的更多。
算破天輕輕咳嗽,道:“也許你應該掏錢請的。”
“啊?我掙得不夠家裡人花,哪還有錢請吃飯呀…”
算破天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道:“走吧。”
劉隊長已經找好了一間包間,這是一間內窗的包間,屋裡不開燈的情況下暗的幾乎看不到人。
“坐吧四舅,我已經點好了。”劉隊長雙手放在桌上,坐在靠裡的位置。
算破天也不客氣,拉出桌子下的椅子坐下。我坐在最靠門口的位置,方便上菜的時候端。
“你很久沒去看你三舅了吧。”算破天抽著煙,將煙盒放到桌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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