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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破天見我已經沒有大礙,兩腿一軟,撲通一下沿著門框癱坐在門弦上。
看著屋內如狂風掃落葉般留下的一片狼藉,算破天伸著脖子問道:“小毅,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除了摔下來時感覺五臟六腑翻了個底朝天,現在休息了會,已經覺得好多了。聽算破天問我,我試著站了起來,雖說還是兩腿發軟,渾身無力,但是顯然沒有斷胳膊斷腿的。
“我沒事,師父。”我一邊活動著腿腳一邊悻悻地說道。
見我能動,身體也不太像受了大傷的樣子。算破天嘆了口氣,倚靠在門框上,從兜裡掏出煙來叼在嘴上。他掏煙的動作異常緩慢,看起來十分吃力。
“火呢?”算破天搜遍了全身的兜也沒找到,四下打量是不是剛才掉地上了。
我一步一晃的走到炕延邊,在雜亂的被子下找到打火機,給算破天點上。
“真想不到,你們這歷史老師的動作如此之快,剛剛你攤了牌,立馬就要下手害你。而且用的術法如此霸道。”算破天捋了捋自己的衣服,手上一用力,扒著門框站了起來。
見他渾身一副虛脫的樣子,心想一定是剛剛算破天施術消耗精力太大,畢竟一張符紙都要耗費靈力,更別說那些看不見卻實打實存在的金甲戰士。
我緊忙上前攙扶,將他扶到炕邊,又將被子重新疊起來摞好,墊在算破天背後讓其靠著說話。
“師父,剛剛那些面目猙獰的是什麼鬼怪,我好像聽你說是什麼五猖兵馬?是那五猖妖鬼座下的?”我見算破天坐定靠好,忙上前問道。
算破天手裡的煙已經要抽完,看樣子還想繼續再抽,我把煙盒收了起來:“師父,今天你這一地菸頭,已經不少了。”
見我阻攔,算破天已經無力跟我爭搶。“也罷,不抽了。給我倒杯水。”
我從外屋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抿了兩口後,將杯子放一邊,透明的玻璃杯口,隱約有紅色的印子。
“師父,你受傷了?”看見杯口的紅色,就猜到了算破天受了內傷,血絲一直被他壓在口中,趁著喝水之際顯現出來。
算破天也看了眼杯口,苦笑道:“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說是輕傷,算破天說話時,胸脯還在微微顫抖著。
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如果不是我的一時魯莽,也不會招來楊威的報復,如果我能隱忍一下,等算破天準備好一切,或許他就不會因為我而受傷。
看著算破天虛弱的樣子,我第一次眼裡噙滿了淚花:“師父,我……”“你什麼,你被嚇哭了啊?這還能當我徒弟,以後什麼事不遇到,這麼點小事也哭?”算破天一筆帶過,怕我心裡覺得愧疚,他岔開話題道:“五猖兵馬跟那五猖妖鬼沒有關係。”
我還想再解釋自己不是被嚇哭,是因為愧疚。他沒給我機會,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五猖兵馬是民間教派中的一種術法。以梅山法教,河南法教中運用最多。剛剛我們遭遇的就是楊威發猖後的猖兵。”
所謂的猖兵就是民間教派堂口中掌管的五路陰司兵馬,主要職責就是幫助願主掃除邪魔妖怪,這些五猖兵馬勇武,兇悍,雙目圓睜,眉如烈焰,呲牙咧嘴,但是不易控制,是一股由施術者決定正邪的力量。
“他還會術法?還養著猖兵?”我驚訝道:“你和劉隊長下午去的時候沒有看到嗎?”
聽我這麼問,算破天沉思一下:“也是我下午被他的佈局矇騙,以為他只是供養五猖妖鬼,以黑令旗執旗索命,想不到那黑令旗便是兵營,是用來豢養這群五猖兵馬的。”
“那五猖兵馬也分上中下三個等級,上等為二郎神的兵馬,中等為張五郎的兵馬,下等是呂洞賓的兵馬。此三等為正五猖,而楊威豢養的是邪五猖,也叫懶五猖,心術不正者專門利用懶五猖找錢騙人,讓其害人斷腿斷手,以達到其震懾效果,剛剛的就是懶五猖。”算破天一口氣說完,輕輕咳嗽了幾聲,又拿起水杯喝了點水,這才緩了過來。
聽算破天這麼說,這楊威豈不是要上天,他自己有黑令旗索命,又豢養這麼些猖兵,這還怎麼跟他鬥,我不禁心裡難受,感慨世間妖魔邪士橫行,更可悲的是這樣的人居然還是為人師表。
“難道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我憤憤不平地說道。
見我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算破天久違的露出了笑容:“你也太小瞧你師父了,他的五猖兵已經被斬盡殺絕,都是些山精野怪,只是好勇鬥狠,沒有任何紀律性,頂天也就是‘鬼中的黑s會’怎麼跟我們的祖師兵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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