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dt>

&esp;&esp;程晚吟得知王槿之未死的訊息，許是心情?多日陰雨綿綿，好轉一些?。便仰頭以月為名，泣涕橫流，即興賦詩一首。

&esp;&esp;“名是舊時名，夜闌猶泣荊。”

&esp;&esp;吾少年捧書共讀，青年名滿北朝，意氣風發?。仿若一切還?在眼前，不變分毫。

&esp;&esp;如今繁華落盡，背倚樓闌，夜中愁苦凝望舊物，睹物思人……只盼君能安好。

&esp;&esp;程晚吟用那小瓷片在地上寫著寫著，初始下筆輕快，但?後?面卻越寫越慢，神情?也越來?越彷徨。想到“王槿之幼時病體?支離，喚自?己姐姐”的模樣，忽覺得心中一慟。

&esp;&esp;“幼年伏枕腕，望月淚盈纓。”

&esp;&esp;第二句大?意是說：

&esp;&esp;吾思及幼時與表妹同枕而眠，同輦而歸，攜手共進，不免常感嘆世事?無常。

&esp;&esp;舉頭望月，淚水不知何時已經盈眶而出，沾溼了衣襟。

&esp;&esp;程晚吟寫著，指尖似有千斤之重。寥寥不過數十筆，她卻中途斷了數次。致使她每多寫一道筆劃，勁頭便重上幾分，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劃聲。

&esp;&esp;“姑娘家中可?曾有姐妹？”

&esp;&esp;程晚吟扔下那染血的瓷片，笑盈盈地含淚望著天?空那盞明月，對著這位唯一能和她說上話的獄卒問道。

&esp;&esp;獄卒停下手中比劃，看向勾欄中央那位身形單薄、落魄卻不失文?雅傲氣的年邁文?官，腳尖輕挪卻沒有言語——她其實便是右相書謹的人。

&esp;&esp;“我有。”

&esp;&esp;程晚吟將背脊抵在後?方冰冷的牆壁上，攏一攏衣袖。她頭顱微微抬起，看著從窗沿照入牢中的那抹月光，手指輕攏道。

&esp;&esp;“我有一個同樣出類拔萃的妹妹。”

&esp;&esp;“眾人皆因我名氣太?盛，筆鋒豪放，以至於常常會忽略表妹。然，書謹才學同樣驚人，當年與吾旗鼓相當，處於伯仲之間。初始鋒芒尤勝於我。”

&esp;&esp;“我舉杯對月，無人懂我。但?書謹能懂。”

&esp;&esp;“僅她能懂。”

&esp;&esp;“她是我的知己，是我的摯友，是最關心我的人。世人皆羨慕她能有個才華橫溢的表姐，卻不知我同樣依賴她至深，故知她步入歧途時也痛不欲生。”

&esp;&esp;程晚吟搖搖晃晃地又撿起那隻染血的瓷片，摸索著那鋒利的邊緣，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人。

&esp;&esp;“知州大?人還?是看開些?，莫要再起那死志。”獄卒說著，放下賬本?，走到牢房前。

&esp;&esp;她看著那位端靠在牆壁的頭髮?散亂卻不失灑脫的女人，正欲再言，卻看到了程晚吟那雙清亮堅定的眼神。

&esp;&esp;“我之言可?傳至今上？”程晚吟掃了她一眼問。

&esp;&esp;獄卒輕嘆了口氣，頷首道。“下官愚鈍，程知州有話不妨直言。”

&esp;&esp;月嬋知對方在當下時局想出去怕是難矣，恐其憂傷，故沒有正面回答。

&esp;&esp;而牢獄之中，私刑難免，她最多也只能在這諸多勢力中，保這人不被陰私手段害死。其餘也無能為力。

&esp;&esp;畢竟罪臣所呈文?書必定經過層層人手查閱觀看，再遞達女帝之手。故若其中有一人執權攔下，那便永遠暗無天?日。

&esp;&esp;這非一位小小獄卒所能決定的。

&esp;&esp;甚至毫不客氣地說，就連那前些?日子傳到主公?手中的家書，都?是透過眾人之手。知州大?人想要翻案，談何容易？

&esp;&esp;“我言並無特指。”

&esp;&esp;程晚吟固然也知這話實屬刁難，抬起眼睛，瞟了這位疑似清官陣營所派來?的獄卒一眼，淡淡道。

&esp;&esp;“將死之語，聽聽罷了。”

&esp;&esp;當程晚吟決定上書諫言時，便已經料到如此結局。也知道不會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