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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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主書謹生平雖幼年慘遭苦難，但被表姐書言接回府邸後卻都?精心養著，如?今又是權傾朝野。就算相貌仿若謫仙，比蘇穆青這幅柔媚無骨的模樣更?高不可攀，也不會有人用?異樣眼光看她，當然不清楚蘇穆青的苦楚。

&esp;&esp;她只會覺得蘇穆青得勢後太過自滿，剛愎自用?，難堪大任。

&esp;&esp;[惡意值增加，好人濾鏡升級+2，當前值：12]

&esp;&esp;蘇穆青正要登船，忽然僵在?原地?，臉色蒼白地?看著前面站著的那人。

&esp;&esp;“右相？”僕從見她眼神怔忪直視前方，有些不解，提高了幾分音量。“右相？！”

&esp;&esp;蘇穆青盯著混入人群的那抹身影……她剛剛分明?看見，恩師清雅如?雪的身影站在?那裡，匯入了熙攘的人群。

&esp;&esp;她看見對她閉門不見的恩師，似站在?萬千燈火下冷冷朝她瞥了一眼。

&esp;&esp;她看見那道清瘦筆直的背影被人海淹沒，須臾間便已走?遠。

&esp;&esp;蘇穆青大驚失色，急步狂走?，卻發現?人潮湧動，怎麼也追之不及，眼睜睜看著那道清雅孤寂的背影消逝在?了視線之中。

&esp;&esp;[老?師，我無意那相位吶！]

&esp;&esp;[那是女帝逼我！]

&esp;&esp;她想急呼，急欲泣血，眼眶通紅，以表真心，但恩師卻只是用?背影默默告訴她：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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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晚吟這些日子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盯著，睡夢裡總是睡不踏實?。只要一閉上眼睛進入淺眠，就會感到有一雙淺淡柔和的墨瞳看著自己。

&esp;&esp;那道目光並不恐怖也不危險，甚至是熟悉的，溫暖的。讓人感到親切，安寧又充滿希望。

&esp;&esp;她恍恍惚惚睜眼好幾次，都?未曾找到那雙眼睛的主人，只能看著那低矮陳舊的天花板，在?眼前一點點變得清晰。

&esp;&esp;在?夢裡她時常夢到自己如?無根之萍，漂浮在?冰冷恐怖的大海上，隨著浪頭顛簸起伏。

&esp;&esp;她努力伸手去抓身邊的東西，卻始終觸控不到。而每當她快要沉沒的時候，就會突然被一道溫暖的視線重新拽回人間。

&esp;&esp;故而夢醒初期，她總會分辨不出自己的處境，終於清醒後又恨自己為什麼醒來。

&esp;&esp;她是不想活著拖累別人的。在?得知表妹為了救自己，差點身亡，她就已經心死如?灰。自她入獄後，書謹從未露過面，連女帝都?好似忘了她這號人似的，更?別提那些官僚。

&esp;&esp;上次，倒是方大人來了。

&esp;&esp;但她總覺得那個目光並不是她，而是來自她身邊更?熟悉的人。

&esp;&esp;“程晚吟？”

&esp;&esp;耳邊響起輕聲呼喚，腦海裡的思緒漸漸聚攏，模糊的答案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擦拭，最?終變得清晰明?朗，躍出紙面。

&esp;&esp;她還以為自己又做夢了，竟然會看見那位與?自己絕交多年、入獄後遲遲不肯和她相見的妹妹站在?圍欄外，笑吟吟看著她。

&esp;&esp;——她怎麼可能會來？

&esp;&esp;程晚吟驀然驚醒，浸出一身冷汗。

&esp;&esp;那人透過鐵欄，神情寂寥的獨自倚靠在?牆沿，儘管面色透著慘白，身體單薄到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但儀態依舊完美，側頭朝她彎了彎眉眼。

&esp;&esp;女子見她沒有反應，清雋的眉目這才透出疲態，又道。

&esp;&esp;“書言。”

&esp;&esp;程晚吟沒想到王槿之會來。

&esp;&esp;這幾日聽聞京中鉅變，幾位清官被下獄問斬，右相辭官，女帝病重，朝堂亂作一團。她猜測這裡面必然少不了她這位妹妹的手筆。

&esp;&esp;程晚吟以為王槿之沉迷於權術，不願見她，卻不料她竟然自己跑來了，還是在?中秋這天——她剛得知邊境戰事告急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