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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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大人在為你奔走時，便已經死了。”

&esp;&esp;“那時候她便死了。”

&esp;&esp;在聽到女官說出“那時候她便死了”的?話後?，程晚吟握緊了衣袖，看著記憶中表妹目光澄澈站在身後?的?模樣。

&esp;&esp;她伸出手，卻穿過了一片虛無。

&esp;&esp;女官看她神情茫然，便道。“其實你也不必難過。王大人是自願穿上?那衣服的?。”

&esp;&esp;“她在墨城撐了好幾天，將另外?一個源引去一個國度的?時候，便已經改寫了這?個王朝的?未來。”

&esp;&esp;“只不過你是她的?至親，所以考慮得也最多。”

&esp;&esp;“但想?必她也不想?讓你難過。”

&esp;&esp;程晚吟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又哽在喉間?，無法說出。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陷入掌心。“是嗎？”

&esp;&esp;程晚吟勉強地笑了一下?，目光緩緩地移向懷中已經被她摸褪色的?錦囊。她怎麼會?不知道對方不想?她難過？

&esp;&esp;在墨城不相認時，她就知道了。

&esp;&esp;“阿芒陀已逝，這?世間?已經不會?再有新的?詭官誕生了。”女官看著面前淚流滿面的?女子，踏步走入那座大墓。

&esp;&esp;“吾是這?世間?最後?一個清醒著的?詭官，所以在吾迷失在殺人規則中前，便履行最後?一次詭官的?職責罷。”

&esp;&esp;“至此往後?，吾便和這?些亡靈也將隨同這?歷史長河埋入地底，深深埋葬。人死如燈滅，人死不可復生，這?是自然界必定的?法則。”

&esp;&esp;“所以你不要哭。”

&esp;&esp;“程晚吟你看……”女官指著自己身上?漸漸變得虛幻的?官服道。“書謹最後?依然穿著這?件官服，我也穿著這?件官服，但真正的?官服卻只有陵寢之內的?一件。”

&esp;&esp;“大人，你說她最後?所穿的?又是什麼呢？”

&esp;&esp;答案已經可以呼之欲出了。

&esp;&esp;相同的?官服有兩件：

&esp;&esp;一件為實物，放在棺槨裡，包裹屍體；

&esp;&esp;一件為陰物，在青蘿死後?，包裹靈魂。

&esp;&esp;那麼書謹當年穿走的?，便只能是棺槨骸骨裡的?那件官服了——那件阿芒陀時期靠著將活人生生烤死，才敢穿上?的?源的?本體。

&esp;&esp;“所以她最後?沒?有後?悔，走得那麼坦然……你也別?替她難過。”

&esp;&esp;看著泣不成?聲的?程晚吟和坦然赴死的?青蘿，方思遠也是紅了眼眶，拍了拍程晚吟的?肩膀。

&esp;&esp;按照蛛絲馬跡來看，王槿之當年其實並沒?有離開京城，所以來到墨城幫助好友的?，便只可能是對方的?靈魂。

&esp;&esp;也就是說，她用靈魂穿上?了那件官服。

&esp;&esp;而?正是因為書謹替前世的?自己穿走了官服本體，才使得青蘿迷失的?自我回歸。所以她的?前世才會?感謝書謹，謝她阻止自己為禍一方，謝她庇佑一方水土。

&esp;&esp;“那書謹她最後?是……魂飛魄散了嗎？”程晚吟眼眶通紅，艱難又猶豫地問出了這?句話。

&esp;&esp;感受到魂體傳來的?消散的?力?量，那位女官一臉平靜地說道：“魂飛魄散倒不至於……大人，靈魂穿上?官服的?疼痛難以想?象。”

&esp;&esp;“阿芒陀記載在冊的?煉爐用了九百多萬人，耗時三十年才煉出了一百個詭官，煉爐時期死的?人數更是數不勝數。”

&esp;&esp;“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是自願成?為詭官的?。所以不單是煉爐，光抓捕就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就這?樣，我們也是死後?才穿上?了官服，過渡到靈魂上?。”

&esp;&esp;“但你表妹卻是直接用靈魂披上?了它，所以她最後?的?痛苦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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