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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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暮雲昭。”

&esp;&esp;“嗯？”

&esp;&esp;封曦轉過身，語氣微冷，“現在，拔出你的劍。”

&esp;&esp;暮雲昭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封曦，“拔劍？”

&esp;&esp;封曦目光低沉，“你多久沒練劍了？”

&esp;&esp;這一問，彷彿一盆冰水兜頭而下，將暮雲昭怔在原地。

&esp;&esp; 不練就廢

&esp;&esp;多久？自從回到藍星，暮雲昭就沒有再拔過一次劍。

&esp;&esp;滿腦子的粉色泡泡在這聲質問下一一破滅，所有的心猿意馬也徹底消失，他迎著封曦彷彿看透一切的目光，在這片空曠的訓練場上，被一陣風吹出了冷汗。

&esp;&esp;“我……”

&esp;&esp;他想說我很忙，藍星的危機並沒有過去，他在想辦法強大這個星球，守護這個故土。

&esp;&esp;他沒有懈怠，只是輕重緩急，有所取捨，等安排好一切，他會好好修煉的。

&esp;&esp;但是迎著封曦清冷如月的目光，所有解釋的話都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因為都是狡辯。

&esp;&esp;他可以提供功法，可以提供材料，提供靈石獸核，給予指點，但是……他怎麼能因此懈怠？忘了自己的最重要的使命——變強！

&esp;&esp;他從乾坤戒裡取出君子別無，這把不算靈劍的靈劍，此刻在他手中竟然黯淡無光，猶如一把普通的鐵劍。

&esp;&esp;封曦抬手在暮雲昭的目光下，輕輕一彈劍身，只聽到一個陳舊蕭瑟的顫音鈍響，不復當年的鷹嘯嘹亮。

&esp;&esp;劍老了，也舊了。

&esp;&esp;但為什麼？只是過了半年而已，暮雲昭看著這把劍的變化，困惑又難過。

&esp;&esp;晚風吹拂過來，帶來了涼意。

&esp;&esp;封曦道：“我說過，認主之劍，主強愈強，主弱愈弱，隨的是心。你若志得意滿，忘了初心，那它也沉沙歸寂，失了鋒芒。”

&esp;&esp;一直沉浸在天下無敵的降維打擊快感中，暮雲昭已經忘了當年在仙宮星上的豪言壯志，那時候為了修煉，日夜顛倒，困苦不眠，身上的傷越深越密，心中的信念就越堅定，越無畏。

&esp;&esp;可在這裡，他是最強大的，他力挽狂瀾，保護了藍星，打敗了無人撼動的主宗獅皇，他到處收穫崇拜的目光，狂熱的追崇，無數的星系向他臣服，他好像浮在了雲端，成了一個被供奉的神祇，居高臨下享受著這種虛榮。

&esp;&esp;那顆本該純淨充滿鬥志的心，在不知不覺間被漸漸磨滅。

&esp;&esp;他沒想起來練劍，是因為他內心深處覺得自己已經夠強大了！井底之蛙困於眼界，他被虛浮矇蔽雙眼，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esp;&esp;這個突然認知讓暮雲昭怔愣在原地，心都顫抖了。

&esp;&esp;“封曦，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他的眼裡重新凝聚了水汽，不是因為被說中了心事而惱羞成怒，而是為迷失自我而歉意羞愧。

&esp;&esp;封曦搖頭，“不，你還小。”

&esp;&esp;22歲，看似成年，但在漫長的修仙路上的確只能成為牙牙學語的稚嫩。

&esp;&esp;封曦想不起自己在這個年紀是什麼樣的，但少年的心性充滿不確定，人的七情六慾本就包含了虛榮，想必曾經他也有過。

&esp;&esp;少年不猖狂妄為少年，一時的迷失，在他看來無關大礙，所以今日特地下了廚，他希望在暮雲昭得到滿足之後，聽得進去他的棒喝。

&esp;&esp;如今看來效果不錯。

&esp;&esp;暮雲昭聽著封曦包容的話，笑了，“是啊，說到底我只是一個築基，在高等文明之中，在漫漫仙途之上，其實什麼都不是。再這樣下去，不用你說，我自己都跟不上你的腳步，不配站在你身邊。”暮雲昭抬手擦了一下眼睛，“謝謝你，提醒我。”

&esp;&esp;被水色浸潤過的眼睛，非常的漂亮，重新燃起的光芒，猶如恆心之火，熾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