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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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心如刀割，膚如凌遲，卻只能如喪家之犬坐在乾坤破天舟上，看著故土淪陷於天魔氣之中，無能為力。

&esp;&esp;忽然，眾人大驚，“怎麼回事？”

&esp;&esp;只見令人流連的璀璨星辰瞬間一片一片地泯滅，不僅整個星系陷入更深的寂靜之中，連同周圍環繞的小星系也失去了光芒，彷彿被揮袖間一抹，抽走了所有的靈氣和生機，成為了一顆顆死星。

&esp;&esp;所有人震驚地往船尾而去，試圖用這種無用的方式看得更加清晰。

&esp;&esp;接著在一瞬的安靜之後，一股浩瀚之力從中央震盪開來，那近乎毀滅宇宙的力量即使這艘船已經駛出了好百個光年，都依舊令人心悸震顫。

&esp;&esp;伴隨著熾熱而強烈的光芒跨越光年輻散，從四周星域抽取的力量被完全釋放，不僅毀滅了附近所有的星球，將其化為了塵埃，也將盤桓在仙宮之星上的濃稠天魔氣盡數絞殺。

&esp;&esp;這是無比慘烈的方式，也徹底打破了船上所有的人希望。

&esp;&esp;“帝君……”

&esp;&esp;“帝君……”

&esp;&esp;“帝君……”

&esp;&esp;甲板上的人呆呆地望著自我毀滅的故土，一個接一個地踉蹌跪下來，他們淚流滿面，悲愴難以自持。

&esp;&esp;太過可怕的能量釋放扭曲了空間，又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旋渦，如同一個深淵黑洞，將所有的光，所有的塵埃，所有的歷史，一切的星河燦漫都吸了進去，然後陷入了永恆的黑暗，那作為宇宙之中心，生靈朝拜的星海從此在這一片被盡數抹去，不復存在。

&esp;&esp;“爾等不必回來。”

&esp;&esp;黑暗中，傳來一聲低語，如暮鼓晨鐘敲響在每個人的耳邊，接著煙消雲散，再也抓不住一絲一縷。

&esp;&esp;待最後一點光芒被黑洞吞噬，船上的人紛紛朝著那方向，端坐跪好，他們雙手撫過頭頂，將額頭磕在了甲板上，深深大拜。

&esp;&esp;“謹遵帝君之命。”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大舟的前方出現一個白亮的空間通道，恰好可容納這艘船通行。

&esp;&esp;暮雲昭看著船隻緩緩地進入空間，不由地開口：“他們要去哪兒？”

&esp;&esp;“黎虛之地。”

&esp;&esp;“那是什麼地方？”

&esp;&esp;“寰宇之心起源，生命初始之地。”

&esp;&esp;所有的畫面在眼前褪去，周圍只剩下一個幽暗空洞的世界，有水滴墜落在暮雲昭的腳下，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esp;&esp;暮雲昭反應過來，驀地回頭，只見一道淺藍色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他瞳孔一縮，立刻後退質問道：“什麼人？”眸光紫色一閃，手中已凝聚了一把紫刀，橫在了自己的面前。

&esp;&esp;“老朽凌虛子。”只見來人穿著與方才大船上同樣制式的衣袍，捋著鬍子看著暮雲昭，並未將那柄光刀看在眼裡，反而高深莫測道，“也是此秘境之主。”

&esp;&esp;暮雲昭驚訝，“這個匿世界是你的？”

&esp;&esp;“匿世界？”凌虛子微微驚訝，接著意會頷首，“正是。”

&esp;&esp;“可你……不是已經隕落了嗎？”要不然，獅皇也沒辦法定位座標闖進來，這是無主之地。

&esp;&esp;凌虛子的身形如煙般消失，接著又突然出現在暮雲昭的身側，他飄忽地繞了少年一圈，含笑道：“我的確已經坐化，這不過是我的一縷殘念罷了。”

&esp;&esp;殘念的概念超出了暮雲昭的想象，一般人死之後，意識會瞬間消散，除非在生前透過科技手段留下一段資料流，但這顯然不像。

&esp;&esp;聽說精神力突破到一定境界，是可以將自己的意念儲存許久，暮雲昭心中一動，不由地觀察起這個老人。

&esp;&esp;“唔……男身極陰，孕育之體，爐鼎之質，倒是罕見。”凌虛子微微皺眉，但很快舒展開，“幸好靈臺清明，明慧成聰，是不可多得的好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