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致：我罪孽深重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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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亞勒明明失去了看下去的勇氣，眼睛發紅卻強迫自己再次拿起另一封——

&esp;&esp;“你在幹什麼。”

&esp;&esp;年邁卻莊嚴的聲線猶豫兜頭潑下的冷水，把亞勒淋得清醒。

&esp;&esp;老管家突然出聲，亞勒失魂落魄地垂下了手。

&esp;&esp;老管家看著這個年輕的背影嘆息道，他明明已經告誡過亞勒，還是沒料到少年的莽撞。

&esp;&esp;他還是選錯了人。

&esp;&esp;管家向米凱提議了更換貼身侍奉的人選的事情。

&esp;&esp;“為什麼？”

&esp;&esp;“他行事粗心，已經冒犯過大人好幾次了。”

&esp;&esp;米凱沒有輕易答應，“我記得是你認真挑選把人送來的，他不是你的侄子嗎。”

&esp;&esp;“讓亞勒過來。”米凱直接吩咐道。

&esp;&esp;躊躇的腳步失去了以往的熱情，亞勒的手僵硬又安分地放在兩側。

&esp;&esp;他垂著腦袋停在伯爵大人的目前，“大人。”

&esp;&esp;“是你說要離開的？”

&esp;&esp;是管家讓自己走的，但是亞勒覺得離開這裡，離開伯爵大人的身邊也許是正確的選擇。

&esp;&esp;如同齒輪生鏽的木偶，亞勒緩緩點頭。

&esp;&esp;米凱溫柔地伸出手，想把人牽著，懸空的手這次卻沒有得到亞勒欣喜的回應，米凱問道：“為什麼？”

&esp;&esp;米凱眼神微沉。

&esp;&esp;為什麼不牽？為什麼要走？

&esp;&esp;才不過兩年，這個和希爾斯有一些相似的少年已經難掩神色的痛苦，“大人看我的眼神這麼濃烈而美好，是在看我嗎？”

&esp;&esp;“是”

&esp;&esp;“不，您是在透過我看希爾斯對吧。”

&esp;&esp;聽見久違的名字，米凱肩頭難以避免地顫動了一下。

&esp;&esp;被僕人出言質疑的伯爵眼神染上了不可侵犯的怒意，卻在聽到下一句消弭得徹底。

&esp;&esp;“大人，請不要折磨我對您的感情了。”

&esp;&esp;折磨？

&esp;&esp;原來他又折磨人了嗎。

&esp;&esp;被這個詞提醒，米凱急急地出聲彷彿懼怕著什麼東西又會消散在他眼前，他撈起亞勒不肯主動接觸他的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這次不逼你了，自由，我的愛，你想要什麼？”

&esp;&esp;亞勒聽見那句“我的愛”，自嘲地笑出聲。眼中求而不得的愛意混雜了破碎的悔恨。

&esp;&esp;“大人。”

&esp;&esp;亞勒的聲音顫抖。

&esp;&esp;“愛是說給就給的東西嗎，而且我早就知道伯爵大人已經把它全部交給了另一個人。”

&esp;&esp;“我就像條貪婪的蟲子妄圖爬上花枝得到花園主人的青睞，卻不知主人的視線只是越過蟲子在看身後的嬌花。”

&esp;&esp;米凱聽見亞勒幾近潰不成聲。

&esp;&esp;他說：“我也想得到您的愛。”

&esp;&esp;愛？

&esp;&esp;米凱有多久沒有聽過這個字了。

&esp;&esp;耳邊恍惚，似乎有人說著：“我愛你。”

&esp;&esp;米凱大驚，“誰？”“是你嗎希爾斯？”

&esp;&esp;“誰，誰在說話？”

&esp;&esp;亞勒沒有理會再次自顧自陷入回憶的伯爵，他留下了對著空氣神情呆滯的米凱，腳步虛浮地自發離開了莫萊莊園。

&esp;&esp;那一聲聲的表白在米凱耳中空蕩蕩地迴響，又一次地漸行漸遠。

&esp;&esp;米凱什麼也顧不得，瘋了似的跑回房間哆嗦著拉開抽屜，筆力不穩地掏出紙筆寫下爛熟於心的文字。

&esp;&esp;一字一句認真。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