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愛與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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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血珠從破損中冒了出來，他並不戀痛，所以這種行為單純是一種懲罰。

&esp;&esp;玫瑰刺劃痕，是新留下的印記，迭加在已經痊癒的舊痕上，斑駁又難看。

&esp;&esp;米凱拿著花莖在他完好無損的肌膚上輕輕帶過，輕聲道：“收回那句不該說的話。”

&esp;&esp;希爾斯沒有理會花莖的去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說：“是“我愛你”嗎？”

&esp;&esp;玫瑰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刻畫了另一道。

&esp;&esp;“我不是讓你重複一遍，也不要讓我再重複我說過的話。”

&esp;&esp;“很抱歉大人，我拒絕您的請求。”

&esp;&esp;膽大妄為。

&esp;&esp;希爾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違逆主人的能耐，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想讓步。

&esp;&esp;米凱壓抑著煩躁，沉聲說：“這是不是請求，是命令。”

&esp;&esp;一人指縫間流淌的是玫瑰的汁液，一人身上流的是濃郁的血。

&esp;&esp;“但是我愛您。”

&esp;&esp;“大人，米凱大人。”

&esp;&esp;“請你寬恕我的罪責。我不奢望能和您發生關係，但請給我愛您的權利。”

&esp;&esp;他瘋了，他覺得自己得了瘋病才會對大人說出這樣的話。

&esp;&esp;不計一切後果的狂妄言論，身上的火辣的刺痛在提醒他徹底違背僕人的道德。

&esp;&esp;但大人或許……

&esp;&esp;不，米凱堅決不會同意，愛是滋養惡欲的東西，他下手沒有留情。

&esp;&esp;希爾斯的愛，會使他掙脫自己的束縛，藉由愛意做一些讓人後悔不及的事。

&esp;&esp;儘管希爾斯直白的愛意或許在一個瞬間觸動了米凱，但米凱的抉擇不允許被動搖。

&esp;&esp;米凱能聽到希爾斯決絕的話語，感受這個僕人的懇切和決心。

&esp;&esp;他不願去設想愛與被愛的處境。

&esp;&esp;他想讓希爾斯收回那句話就足夠了，只可惜希爾斯拒絕了，身上多了一道傷痕。

&esp;&esp;重複了幾次後米凱不願再開口。

&esp;&esp;甚至暴躁地把花瓶裡一大束的玫瑰砸向地上的跪著的人。

&esp;&esp;捏碎和沒捏爛的花瓣都散落在地。

&esp;&esp;米凱不關心花刺有沒有割傷希爾斯那張讓他賞心悅目的臉，他只想對方趕緊帶著讓人作嘔的愛意從他面前滾出去。

&esp;&esp;希爾斯臉色的黯然和落寞在米凱的眼睛裡停留了片刻，背影在米凱眼底滋生留下了不明不白的情緒。

&esp;&esp;還沒來得及捕捉，就連著離去的身影一同消失了。

&esp;&esp;希爾斯並非不能接受大人對他肉體上的折磨，他知道這是大人剋制下的表現。

&esp;&esp;承受這一切的，僅他一個。

&esp;&esp;米凱大人偶爾洩漏出的偏執和控制慾，他願意包容並全部接納。

&esp;&esp;這是他的專屬，貼身男僕的專屬。

&esp;&esp;他願意繼續去當一個獻出忠誠的僕人。

&esp;&esp;只是大人認為他的忠誠不夠純粹，附帶的愛意是雜質。

&esp;&esp;但要怎麼去摒除，已經渾然一體的愛與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