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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攏,鶴立最前方的男人髮絲飛舞。
風雨肆虐,竟一滴雨未落腳下。
他盯著單面的純黑車窗,點了支菸,狹長火光在指間跳動,照亮了手背紋身。
“二爺,會不會是陷害咱們的人?”
“老鼠和螻蟻分不清的蠢貨。”江歸一撕開步子,挺括的西裝下襬割裂雨絲,嘴巴像淬了毒,“不止蠢還慢,有空琢磨沒空截車,我幫你們買份殘疾險?”
“是。”
遠處的人氣勢洶洶而來,陳窈收回視線,“開車,江歸一發現我們了。”
車啟動提速,神秘人聽懂她的話外音,哈哈大笑,“陳窈,我們以後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陳窈挑眉,不理會神秘人的劃分,轉而回答上一輪的問題。
“我笑,天生壞種這四字。”
瞞天過海002
與神秘人達成共謀,陳窈前往美國鍍金,江之賢的妹妹在斯坦福,所以她也選擇了同所院校。
神秘人未曾露面,身份資訊一概不知,可能是江家敵對者,亦或江家內部覬覦權杖的某位。總而言之,他對江之賢知根知底。
“神秘人到底是誰”的問題隨時間沉澱而沉澱。陳窈舉目無親,他的真金白銀與付出的心血實實在在,可謂掏心掏肺。
生活質量直線提升,她不糾結,得他姓後,尊一聲甄先生。
況且他們目的不謀而合。
——報仇。
而江家百年基業,涉獵商政軍,是一個龐大而古老的家族。
江之賢成為卓異的企業家前,經歷了激烈的權力鬥爭。坐上江家第一把交椅後,以鐵血手腕整治,迅速吞併鬆散的勢力,手握最重要的財務、法務,建築、製造業,以及最重要的knight入場券,縱橫拳擊館。
可想而知江之賢的謀略手段必是旁人難以企及。
不過英雄難過美人關。甄先生講他總共有三位女人,最愛其中一位,二十年前去世的南楚名角,酈沛白。
以至第三位女人,和白月光樣貌相似才入了江之賢的法眼。
既有一,亦有二。
陳窈被安排去華人街學習酈沛白當年的戲曲風格,並透過甄先生掛名到南楚著名的黃天源戲臺班,也是酈沛白曾經聲名遠揚的發跡地。
兩年的韜光養晦,鋪墊今天。
江家三年一次的重大要事,六月三日,開山祭祖。
戲臺班唱曲和開山詞的造勢為必要流程。黃天源是甄先生的人,陳窈輕易混入其中得到青衣角色。
清晨五點,曦光從沽江大壩冉冉上升,戲臺班的巴士進入南楚以南的風水寶地,通蔭山莊。
未入莊巴士勒令通行,停在了江家的第一道防線,縱橫拳擊館。
黑金門匾前,幾十輛越野排成一行,百來人全黑西裝,高大健壯,平均一米八,放眼望去烏漆嘛黑一片。
巴士車門被敲了兩下,壯漢低聲道:“所有人下車。”
大學研讀精神病學和人類行為學科,讓隨時觀察他人動作、揣度旁人想法成為陳窈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
令人聞風喪膽的江家鷹犬慫了?
她嗅到絲古怪,但找不到緣由,摘掉藍芽耳機,空手跟著大部隊下了車。
檢查細緻入微,攜帶的道具槍棍也要摸索前端是否開鋒。
“轉身。”
陳窈低頭照做,非常配合。
過了幾分鐘,周遭嘈雜起來。
江家鷹犬都是些大老爺們,手下沒輕重,戲服裡三層外三層,衣襬長度及鞋跟,穿褶子的還好,穿莽服頭戴冠帽的人是真受罪。
三年時間,戲臺班改革換代,年輕花旦不懂規矩,難免不滿抱怨。
“哎呀,你別弄壞了我的簪花!”
“這就是腰帶!能有什麼危險!”
“有什麼好搜的呀!我們來唱戲還能翻了天不成?”
……
黃天源使眼色讓他們安靜,沒勸幾句被要求脫下護背旗,那玩意兒難穿戴又容易斷,當即跳腳道:“哎呦喂,當心點呀,弄壞了可沒第二副!”
藝術家的弱點顯而易見,除了嗓子,戲服就是命根子,幾位門生一起嚷嚷。
避免不合群,陳窈有樣學樣,“別把我的壓襟弄壞了。”
蹊蹺的是,向來橫行霸道的江家鷹犬沒用武力鎮壓,仍舊一聲不吭,最多眼神恐嚇,彷彿出聲便要了他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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