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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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吶！道友！！”

齊志恆的苦痛與掙扎。

袁穹是無法理解的。

但他明白，現實對於清塵子老道長來講，是絕對的殘忍。

如果真的要用四個字去形容他。

便是：生不逢時。

那一聲道友，真就道出了齊志恆的心酸無奈。

想他少年修道，是當時的一代天才，儘管條件困苦，也擋不住齊志恆的一顆向道之心。

從被師父收入門牆後，他就展現出了超越凡人的天賦，一路之上勢如破竹。

憑一己之力，硬是逆末法時代修出一粒袖珍內丹！

這件事在當時，轟動了國內修煉界的南北，震撼了許多經歷過戰火，活下來的老一輩。

他們無不對齊志恆報以厚望，那時候窮啊，吃都吃不飽，更別提修煉資源了。

於是紛紛慷慨解囊，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糧出糧，支援這位已經中年的天才。

這中間不是沒有老前輩提出過質疑，他們有人拿出門中的記載，說這末法時代，自己門內前輩也有那絕頂天才，曾修出過內丹或是另闢蹊徑修出法力，但無一例外全都暴斃身亡。

修出內丹者，內丹破碎，修出法力者，形銷骨立。

他們擔心這位天才因此隕落，勸他放手，等末法結束再嘗試。

可是這對於當時已經四十多歲的齊志恆來說，是絕不可能接受的，他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等？還要等多少年？

眼見道途就在腳下，他一定要親自踏上去試一試才會甘心！

若是道途不顯，那就由我齊志恆續開前路！

可嘆。

這一試之下結果如何，所有人都知道了。

十年丹道，一朝碎裂。

眾人無不扼腕嘆息，為這名執著的天才，在道途隕落惋惜。

但，齊志恆的結丹也是有意義的，他為一直沉淪於凡塵苦海的修煉者，證明出了一件事，那就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是真的。

各家門派中的修煉典籍，也都是真的。

現在修不出來，不代表是秘籍出了問題，只是大環境的變化，靈氣的消退，讓近現代的修士，難以修出法力。

如果無法改變大環境，那就只能靜待天時，以某後變。

妥善儲存修煉秘籍，等候靈氣再臨。

但自齊志恆之後，修煉界又出現了一位天才，只是此人行蹤隱蔽，很少露面，到現在為止，一直不被人知曉真實實力如何。

“道友已經打破了那層桎梏？”

清塵子的話，讓袁穹聽不懂，但他此刻只能故作神秘，微笑點頭。

“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曾想道友年紀輕輕就能突破靈氣制約，道術有成……”

“我自生不逢時，出生之時靈氣閉塞，修煉繁華之歲月早已不再有，待到年老時，竟然……又有幸看到這場逐漸復甦的靈氣環境……何其有幸，何其可悲……”

袁穹其實並不知道靈氣有沒有復甦，因為他沒經歷過那個乾涸年代，他只是覺得前後兩次回到現世。

整體環境確實有些不一樣。

“老道長，我就是一個閒散野人，因緣際會下，才踏上修煉之路，當不得一句英雄少年。”

“而且我無門無派，修煉不得要領，沒有體系，只能是自己胡亂琢磨，這才流竄於各個道觀佛寺之中碰運氣，希望遇著同道中人。”

“沒成想，還真讓我遇到清塵子老道長這樣的人物！”

他現在是真看出點什麼了，眼前的悲愴老頭，可能就是此世修煉界中的人傑了，可是人傑都只是混成這副模樣。

可想而知，現在的修煉界都是些什麼樣的小貓小狗。

不過幻境之中，那老頭也是有的一股豪氣，寧願拼著同歸於盡，也要用出畢生絕學。

清塵子喝了盞茶，穩定了一下心緒：“道友，我只能說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趕巧了。”

“以你這種尋覓方法，要不是這次我恰好在這三山觀中，你就是訪遍名山大川也難以覓得修行蹤跡，鬧市之中濁氣多，不利於修行。”

“難不成現代人修煉，都得鑽深山老林裡當野人？”袁穹半開玩笑，“真要說什麼靈氣，地氣，不管是名山大川還是無名野山，可都沒有什麼充沛一說。”

完後他還補充半句：“至少我這一路上還看到過被斷的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