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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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子倒是一反常態，連著幾日都興致頗高，自然他獵到的獵物也是日日最多的。眾臣恭維，前幾日的煩心事也便拋諸腦後了。

&esp;&esp;到了第八日，天子才退至高臺，觀看各家青年才俊入獵場大展身手。他固然不喜武將們擁兵自重，可若身邊無人可用，也是個問題。

&esp;&esp;目光掃過遠處，只見一少年與眾不同，他並未如別家子弟那般策馬追逐，只氣定神閒地趕著馬小跑起來，遇到從林中驚惶跑出的獵物，他便雙手鬆開韁繩，只靠雙腿穩穩坐在跑動的馬匹之上，拉弓射箭、一箭必中。瞧著年紀雖小，卻已鶴立雞群，十分不凡。

&esp;&esp;蕭棟遙指那沉穩少年出聲讚許，又立刻問道：“那是哪家的子弟？”

&esp;&esp;大太監趙園伸脖子去仔細瞅了瞅，轉回來恭敬答道：“回陛下，奴婢瞧著應是平南侯府的小公子。”

&esp;&esp;蕭棟臉上一瞬閃過些失望，但隨即又想起什麼轉為讚許，他笑道：“原來是沈卿的孫兒，將門出虎子，果然不凡！”

&esp;&esp;階下有內監傳話下去，沈貢起身朝高臺之上的天子拜道：“家中子弟賣弄，陛下謬讚了！”

&esp;&esp;蕭棟笑道：“若有真才實學自然當得起這一誇，不管如何，朕瞧著是極好的！”

&esp;&esp;“謝陛下讚賞。”

&esp;&esp;相較於天子的讚許，平南侯本人倒是不見太多喜色。雖說一應禮數上沒有半點差池，可瞧著他對天子的示好倒是沒那麼上心。轉身落座前，沈貢的目光在蕭璨的身上一掃而過。

&esp;&esp;底下臣子聽天子說到‘真才實學’時，都不自覺將目光落到同在高臺的雍王身上。

&esp;&esp;蕭璨一身墨色獵裝，寬肩窄腰、身形高挑，配上那張英俊臉龐，倒也是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模樣。只不過弓箭是擱在一旁的，馬是不騎的，那一身獵裝穿了也是白穿。

&esp;&esp;蕭璨低頭把玩著手中鐵扇，對於眾人打量的目光通通視而不見，只偶爾抬頭掃一眼獵場邊緣，似是在找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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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玉戈今日也是一身勁裝，只不過在外面還披了一件斗篷，他牽著馬，外甥阮問荊坐在馬上拉弓去瞄躲在林子邊的野兔狍子。

&esp;&esp;只不過那些小獸都是被林中震天的馬蹄聲驚出來的，阮問荊臂力不夠、準頭也不是很正，所以一直沒中。

&esp;&esp;“不急，你頭次獵活物，不中也是尋常。”

&esp;&esp;“嗯！”

&esp;&esp;男孩並不氣餒，學著遠處那些馳騁獵場的青年的模樣，用力拉開弓弦，舉著嘗試往林子的方向瞄準。那裡原也沒什麼獵物，況且他力氣小，不必擔心傷到林子裡的人。

&esp;&esp;那一箭，他是用盡了全力的。儘管手掌虎口擦破了皮有些疼，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竟誤打誤撞獵中了一直受傷逃竄出來的小鹿。

&esp;&esp;“舅舅你看！！我中了！”

&esp;&esp;雖是巧合，但裴玉戈也為外甥開心。

&esp;&esp;阮問荊從馬上跳下來就往獵物的方向跑過去，裴玉戈沒有攔，他們本就在獵場的邊緣，這裡挨著各府的營帳，既不會有什麼猛獸出沒、也不至於被旁人的箭誤傷。

&esp;&esp;獵中的幼鹿個頭不大，阮問荊一個人也能提回來，到底是武將家的孩子，有些事還是要他自己體驗一番，也因此，裴玉戈沒讓狄群過去代勞。

&esp;&esp;變故卻發生在男孩即將出林子的那一刻。

&esp;&esp;先是附近的群鳥被驚飛出來，緊跟著便是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esp;&esp;裴玉戈皺眉，遠遠看到林中似有一抹寒光，他來不及辨別遠處的光亮是什麼，下意識牽著馬往阮問荊的方向快步奔過去。

&esp;&esp;離得越近，那雜亂的馬蹄聲便越清晰，還是不止一匹。

&esp;&esp;“舅舅？”

&esp;&esp;“問荊，上馬！”

&esp;&esp;裴玉戈出聲催促，阮問荊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