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低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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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杯在厚厚的地毯上滾動了幾圈，卻沒有破碎，奶白色的地毯上瞬間印出淡黑色的水跡，簡冰的深藍色長褲、黑色皮鞋也有幾滴咖啡濺在上面。

簡冰跺了跺腳：“你怎麼這麼毛手毛腳？連杯咖啡都端不好，這麼沒用，把我的鞋子都弄髒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清語邊道歉邊抽出桌上的紙巾，遞給簡冰。

簡冰卻不去接，將皮鞋伸到林清語的面前。

林清語拿紙巾的手僵住，保持著遞給簡冰的姿式，目光定定地看著簡冰，看著這個得寸進尺、步步進逼的女人。

林清語知道，簡冰是故意的，簡冰在故意折辱她，故意讓她失去尊嚴，故意逼她彎下腰，變得低賤而卑微，在顧君知面前。

簡冰也看著林清語，目光中帶著冷冷挑釁與毫不掩飾的不屑。

眯了眯眼，簡冰的眼中升起一絲惡意的笑：“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我對視？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上司，集團總經理，你應該把頭低下，應該表現出你的恭順，以示對對方的尊重。你現在這副樣子顯得很沒教養，也十分不禮貌，介於你今天的表現我完全有理由向人事部提出解聘你的要求。不過，我可以給你個機會，現在，對我說對不起，然後把我的鞋子擦乾淨。”

“解聘我？”林清語笑了，“可以啊，我求之不得。你以為是我處心積慮想要這個總裁秘書的位置？你以為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樣為了接近一個男人機關算盡不擇手段？簡冰，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真的讓人非常鄙視。”

“你！”簡冰的臉上現出怒意，“林清語，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我說話？你鄙視我？現在的你，在我眼裡不過是一隻小螞蟻，我分分鐘都可以踩死你！”

“好啊，你試試看！”林清語依舊笑得波瀾不驚。

怒意在簡冰的臉上擴大，她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掃出四海集團，一定要她在自己面前消失。現在就拉她到人事部，然後給父親打電話，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她並不想父親知道林清語回到京都這件事，但現在她已經顧及不到那麼多了，她要父親直接下令人事部開除林清語，那樣沒人可以保住她，包括江歌笙。

而顧君知那時也會不方便出面，為了一個女秘書，和幫他管理公司五年的長輩鬧翻，即便顧君知那樣不計後果地做了，林清語也會被千夫所指，成為四海集團內的“公敵”，到那時，她一樣還是呆不下去。至於之後再怎樣對付她，那是把她清出集團以後的事。

“現在就跟我去人事部！”簡冰伸出手臂，去拉林清語。

而在她的手臂觸碰到林清語之前，一隻修長白晰，線條優美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是顧君知，他牽住了自己的手，向來和其它人保持距離、從未主動與自己有過肢體接觸的顧君知，他，竟然，拉住了自己的手！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那搭在腕上的男人的指尖處傳來，不過一瞬，竟讓她覺得半邊身子都跟著綿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