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風咄兮盡入妄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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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才“哎喲哎喲”痛叫著爬起身。伸手一抹臉，放到眼前一瞧，當真是滿手的血。

&esp;&esp;“如何？信是不信？”徐長吟踏前一步，一臉嚴肅的喝道。

&esp;&esp;那管家哪敢再有半分不屑，忙不迭拜了下去，口中直驚呼道：“請天師救命！”

&esp;&esp;徐長吟與沈度差點兒沒笑出聲。沈度忍笑，沉聲道：“救你一命也不難，不過府上陰魂不散，如解不得府上之災，你也難逃災厄。”

&esp;&esp;那管家點頭如搗蒜，態度已是十分客氣，躬身連道：“是是，小的這就去稟報家主人！”

&esp;&esp;徐長吟冷言冷語一句：“這會倒知禮數了？”

&esp;&esp;那管家這會兒哪敢得罪她，接連往內引道：“請，二位道長請！”

&esp;&esp;管家引路在前，徐長吟在沈度身側悄聲笑語：“沒想到扮黑臉倒是十分暢快。”

&esp;&esp;她此時雖是布衣道袍穿著，道帽又掩瞭如雲青絲，只露出張修眉修目的清秀臉容，一笑之下，那雙幽清如潭的眼眸中的靈黠頓現，一瞧之下心頭不禁為之一動。

&esp;&esp;沈度微有失神，猛又回神，瞬即挪開了視線，只心中仍是輕蕩不已。

&esp;&esp;高府內無處不見白幔燈籠，下人們皆是麻衣穿著。滿園悽白，透著陰冷。

&esp;&esp;“我家小姐新逝，府中上下都自傷心。”那管家在旁解釋。

&esp;&esp;他話雖如此說，徐長吟卻見他神情中並無十分傷感。細瞧那些僕婢，雖說表情見哀，可眉宇間卻也並不見傷心之色，渾然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esp;&esp;“天師，您說府中有黑雲纏繞，”那管家陡地又開了口，嚥了咽口水，“是、是不是真的有鬼？”

&esp;&esp;真的有鬼？徐長吟與沈度皆意識到他此話言外之意，難道此前已有徵兆？

&esp;&esp;沈度看他一眼，諱莫如深：“此事貧道不便多言。”

&esp;&esp;那管家欲言又止，但見沈度神情肅穆，並不瞧他，便也只能識趣閉嘴。

&esp;&esp;穿過廊榭，已至偏廳。

&esp;&esp;管家請二人在縞白的廳中坐下，宣來婢女。有婢女上來侍奉了茶點，便即退下。

&esp;&esp;過了一刻有餘，二人才聽及有腳步聲從內廳傳來，還伴著嘶啞的咳嗽之聲。

&esp;&esp;徐長吟雖是坐著，仍未放下幡旗，若有似無的遮著臉靨。她從旗後淺淺掀眸，見得有人掀起了垂簾，二名三旬左右的婢子扶著位面容憔悴的貴婦人走將而出，那管家跟在後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