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南風惆兮君不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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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馬氏笑在臉上，“燕兄弟與燕妹子真是通情達理。這往後做了左鄰右舍，可得常來常往，你們也不必與咱們生分，有什麼事儘管說。”

&esp;&esp;徐長吟頗是感激，“那便多謝馬伕人了！”

&esp;&esp;馬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什麼夫人不夫人，我叫你燕妹子，你叫我馬大嫂就成。”

&esp;&esp;這燕妹子比起燕四娘順耳得多，徐長吟也自樂意，笑道：“那成，就叫馬大嫂。”

&esp;&esp;那邊廂，馬成仍自滔滔不絕的說著，朱棣聽得多。院裡，二小童攀高爬低的無拘無束，嘻笑鬧著也甚是歡快。

&esp;&esp;夜幕漸襲，徐長吟欲回屋去取油燈。

&esp;&esp;馬氏見狀笑道：“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就不耽擱你們歇息了，明兒個我再來。”說著，她對馬成使個眼色，一同起身，並喚住了兩個孩子。

&esp;&esp;朱棣與徐長吟也不便勸留，送馬氏夫婦出了院子。不多時，已能聽到隔壁傳來兩個小娃娃的嘻鬧聲及馬氏的呼喝聲。

&esp;&esp;徐長吟將院子收拾了，回到西廂。屋裡已燃了燈，暈黃的燈光靜靜撒了滿屋，也落在正坐於案邊沉思的朱棣身上。

&esp;&esp;徐長吟拭著手走進去，但瞧他神情，不禁問道：“在想苦泉的事？”

&esp;&esp;朱棣回神，沉眉道：“大崗村只有一口泉，闔村上下皆靠此泉過活。如今甘泉變苦泉，需得想個法子。”

&esp;&esp;徐長吟心中一蕩，輕著聲響：“王爺胸懷民瘼，可要去撫循臨問？”

&esp;&esp;朱棣點了點頭：“有此打算。”

&esp;&esp;徐長吟臻首：“我也去。”

&esp;&esp;朱棣看她一眼，眉頭舒緩幾分：“不必了，明日我一早就動身。二哥他們或許過了晌午就會到，你在家中準備準備。”

&esp;&esp;徐長吟環目四下，扮個鬼臉：“我可擔心著秦王、晉王見到這屋子，會將屋頂給掀了。”

&esp;&esp;朱棣微哂，“二哥與三哥不會委屈了自己，自管好我們這邊即是。”

&esp;&esp;徐長吟攤手一嘆，“自管自顧也不容易。今晚無柴禾無熱水，想沐浴也是難。”

&esp;&esp;朱棣皺了皺眉，起身道：“我去找些柴禾。”

&esp;&esp;徐長吟拉住他：“這入了夜到哪去找？便用涼水湊合一下吧！”

&esp;&esp;朱棣眉頭皺得更緊，顯是不贊同：“我且無妨，你是女子，身子弱，怎能受涼？”

&esp;&esp;這算得體貼的話，讓徐長吟頗為受用，卻是笑道：“湊合一晚無妨。”忽地，她上下打量朱棣一眼，問道，“在酒館發生了什麼事？”此問，自是指馬成說與朱棣在酒館不打不相識一事。

&esp;&esp;朱棣也知徐長吟會有此一問，淡然說道：“一場誤會而已，不必多慮。”

&esp;&esp;但見他不願說，徐長吟也不好強問，只得琢磨著，改日去向馬氏問個清楚。

&esp;&esp;溶溶月色，靜謐的院落淬染銀光，流溢如波。

&esp;&esp;皎月猶懸，已是二更。撒落幾分月華的西廂房裡，靜謐無聲。

&esp;&esp;徐長吟睜眸定定地望著帳頂，宵分不寐，只因身側緊挨著的就是朱棣。

&esp;&esp;被褥太小，床榻太窄，連枕頭都只有一個。腦袋挨著腦袋，胳膊挨著胳膊，一絲空隙也未留。她繃緊身子，揪緊了被褥，仍能毫無阻礙的感受到身邊傳來的陣陣灼熱氣息。

&esp;&esp;突地，朱棣側過身，面向僵直身子的徐長吟。徐長吟勉強又往裡退去，可這會她已抵著了床架子，退無可退，只得儘量縮起身子。陡然，朱棣一隻胳膊橫搭上來，圈住了她的腰肢，還未等她反應，他已用力將她往懷中帶去。

&esp;&esp;徐長吟被迫窩入他懷裡，雖說解了蜷縮身子的難受，可這處境卻讓她更為難為情。她努力想掙脫開來，卻怎麼地掙不開他桎梏的手臂，最後只得放棄，忿忿地瞪住沉睡的他，嘀咕抱怨：“睡覺也不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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