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北風啼兮盡如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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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走上這一步，以這樣的方式！

&esp;&esp;賞汝嫣似是份外滿足，近乎貪婪的埋在他懷裡，斷斷續續的與他說著話，說著她以前沒有說出的話。朱棣閉上眼眸，掩住漫溢的痛惜。

&esp;&esp;徐長吟沒有去聽賞汝嫣的心裡話，而是退到一旁，讓朱棣陪在她的身邊。

&esp;&esp;羅拂眼見徐長吟身形晃了幾晃，臉色蒼白得利害，趕緊扶住她，擔憂不已的道：“娘娘，您的身子還未好，切莫急心。”

&esp;&esp;徐長吟有些茫然的看向她，象是在自言自語：“是不是我害了她？”

&esp;&esp;羅拂臉色微變，“娘娘，您這說的什麼話？”她飛快掃眼賞汝嫣，心裡既同情又覺是其自作自受，“是嫣夫人自己畏罪服毒，與您何干？”

&esp;&esp;徐長吟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只是心裡總覺得她會如此與我脫不了干係。”

&esp;&esp;羅拂急得正要開解，忽聽賞汝嫣顫顫的喚了一聲：“娘娘……”

&esp;&esp;徐長吟連忙回首，卻見賞汝嫣慘無血色的臉容上盈滿明媚的笑容，眉宇間溢著濃濃的愉悅和幸福，連因毒發而變得難看的容顏都彷彿恢復回了往昔動人心魄的盛顏仙姿。

&esp;&esp;賞汝嫣偎在朱棣懷裡，向徐長吟伸出一隻手。徐長吟示意羅拂趕緊扶她過去，可她走到榻旁，細瞧見賞汝嫣的神色，心就沉到了谷底。賞汝嫣的瞳孔已然漸漸渙散，氣弱遊絲卻精神頗好，似乎有趨好之勢，這分明是迴光返照！

&esp;&esp;徐長吟下意識的看向朱棣，朱棣也望著她，黯然的搖了搖首。

&esp;&esp;“妾身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可惜妾身不能換個體面的方式離開了。”賞汝嫣兩頰笑如霞光盪漾，瞳孔卻以顯而易見的速度蒙上了層層死氣，她突地急促而激烈的喘息起來，“娘娘，妾身還有一件對不起您的事……”

&esp;&esp;徐長吟握住她寒如冰甃的手，擠出笑道：“等你解了毒再與我說……”

&esp;&esp;“娘娘，”賞汝嫣驀地攥緊徐長吟的手，指尖狠狠掐進了她的手心，像是怕自己此刻不說便再也沒有機會，“我知自己命不久矣，請讓我說完……”

&esp;&esp;賞汝嫣睜大瞳眸，嗓音開始變得虛弱而模糊，“吳蓁兒沒有死……是我給了她一顆、一顆假死藥……然後讓人劫了那具棺木，”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急促，“她就在、就在……”

&esp;&esp;聲音驀地戛然而止，最後的話語淹沒在了賞汝嫣的唇齒間，而她的容顏也永遠定格在了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時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