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吃人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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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肖玉就這樣低著脖梗悶頭想著，沒料正碰在一個人的身上。“肖領隊，你在想什麼吶，這麼入神？”他猛一抬頭，一雙眼晴正奇怪地盯住自己，你道是誰，方東明。

&esp;&esp;“哦，不好意思，明天就要穿冰川爬雪山了，我在考慮，咱們這支馱隊怎麼才能以最小的損失順利的翻越過去。”肖玉回答道。雖然這跟他剛才想得不是一碼事，但這即將涉及的險途，也的確讓人委實有點擔心，其實他一直都在想著橫亙在前面的那座“龐然大物”。

&esp;&esp;因此，他這麼說，方東明一點也沒往其它方面去想，便即也說道：“是啊，聽小新疆說，這卡爾東山口非常之險，別得不說，上面的氣壓低得就讓人喘不過氣來。”

&esp;&esp;肖玉點點頭，他是在想，這氣壓低，用什麼辦法來補救呢？萬一人和牲口出現不良的反應怎麼辦？其實這個問題，是極難的，又是極容易的，這怎麼說呢？

&esp;&esp;氣壓低，人喘不上氣，說明嚴重缺氧啊，若在平常進刻，用氧氣瓶輸入氧氣不就得了，但如今卻是在非常狀態非常地點下，氧氣供給當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現下，馱隊手頭有那麼一小瓶氧氣用來備用，肖玉心裡都會鬆快許多，可現如今，別說氧氣瓶，就連只氧氣罩都沒有啊。他，鬱悶了!

&esp;&esp;望著領隊一籌莫展的樣子，方東明心裡明白他在想什麼，便安慰道：“小新疆雖然這麼說，但他那時不也歷經磨難地爬過去了嗎？我想，我們也一定有克服困難的辦法。”雖說是安慰的話，但他的眼神裡卻真的透露著自信。

&esp;&esp;“好，方大哥，有你這句話，我的信心也增添了不少，現在馱隊的上上下下四百來口，都在盯著咱們呢，我們做領隊的可不只是帶路啊。”肖玉的話是一語雙關。他知道，帶頭人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個表情，都會對馱隊，乃至下屬產生極大的影響。

&esp;&esp;“我明白，大家都在看著我們呢。”方東明簡約地回答，同時，他在心裡，是極為的佩服肖玉，這年輕的上校，不僅有膽有識，還有絕好的功夫，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有一顆樂觀而平常人的心，對待下屬體貼入微。

&esp;&esp;而方東明鎮定自若的心態，也令肖玉十分敬佩，心裡不禁讚歎，不愧是南僑機工的領隊啊，遇事沉著冷靜、不驕不躁。

&esp;&esp;於是，他微笑著對方東明道：“走，咱們也不能客氣，去吃它幾個羊肉包子去。”這兩個領隊，昂頭挺胸，有說有笑地並肩朝馱隊開飯的地方走去，從那裡，正飄散過來一陣陣羊肉包的香氣。

&esp;&esp;這天的夜裡，隊員們睡得都很踏實，睡夢中還打出香氣四溢的飽嗝。而幾個值勤的領隊和馬班，則輪流做著他們的守護神。

&esp;&esp;當一線曙光衝破黎明前的黑暗，照耀整個大地的時候，馱隊已然整裝待發中。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快速調整，肖玉把四百個馱工分成強弱弱強的佇列。這樣，由身強體壯的馱工開道，又有雄健的馱工斷後押尾，把身體素質一般的馱工保護在中間，並把新疆的高原大馬放給他們牽引，使之得以體力上的輕鬆補給，這是一種比較討巧而聰明的做法。這在戰略戰術上有個說法：取長補短。

&esp;&esp;終於，這支浩浩蕩蕩的運輸隊伍，開始走單騎的最艱難歷程的第一步，翻越桑株古道的第一座山口：海拔5千多米的卡爾東山口。

&esp;&esp;隨著山道的不斷上升，天氣變得越來越糟，路也非路，全都是冰川，冰冷如鐵般滿眼滿世界的令人不寒而慄。單槍匹馬的走都很勉強，再馱沉重的東西翻越高山，可以想象，實在是艱難無匹。

&esp;&esp;但最困難的還是空氣稀薄，正如方東明之前與肖玉所說，此刻的氣壓低到人難以喘氣，似乎稍微一吸氣，胸堂和肺就會立即炸裂開來，沒有一個人敢在這種極為惡劣的環境下講話，那樣，氣流會灌入口中，讓人無法呼吸。

&esp;&esp;犛牛呢，走二三十步就‘呼哧呼哧’大喘起來，人牽著它，必須停上幾分鐘再前行。而人在馬上稍作停留也會感到胸悶氣喘。小有活動就又氣喘不已，即便非要談話，也只能說一個字，喘口氣休息後才能再說第二個字。連多吃點東西，也會馬上心跳加速，在這種情況，體質差的人極容易死亡。

&esp;&esp;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