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過險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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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的體力，即便有上棧橋的膽量，也無法堅持多久，他對她的身體狀況是最瞭解不過的了，她有心口痛的毛病，這要是在過棧道的時候犯了，可怎麼得了

&esp;&esp;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容他再想下去，因為思想開了這點小差，沒看清腳下正走到一截扎頭鬆動的橫木上，一腳沒踏穩，身子向石壁一扭，打了個趔趄。由此更是一隻腳已踏虛，橫木向外滾動，而肖玉的另一隻腳也跟著掉下了橫木，兩腳吊在半空中，如同盪鞦韆一樣，而幸虧他此刻的兩隻手，正橫抓著懸崖上的一棵茶杯粗的小樹，才免遭墜崖的慘劇。

&esp;&esp;但即便是這樣，也把他驚出一身的冷汗，更是把棧橋下的二毛嚇得吱呱亂叫。“沒事，二毛，快把我的腳託上去。”肖玉朝它說著，儘量保持著輕鬆自如的語氣，在猴子托住自己雙腳的同時，抓住樹枝的兩手也慢慢地向上用力將身子往上提，在他一隻腳剛踩上橫木時，那根樹枝咵嚓一下被折斷了，身子又不由得朝下一掉，幸虧被二毛託著另一隻懸空的腳，肖玉趕緊騰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一塊凸出峭壁的岩石，一提氣間，身子猛得朝上一起，這才又穩穩地站在了棧橋上。

&esp;&esp;“噓!”肖玉微微噓了口氣，看向下面的也朝他抬頭望著的二毛，向他一翹大姆指：“二毛，加油!”他以此這樣謝道。

&esp;&esp;由此虛驚一場，肖玉再不敢大意，東想西想地走神了，不僅集中思想地向前移動著步子，且一旦見到梱扎樹樁與橫木的藤條鬆開了，便小心地彎下腰，儘量地把它們再次的扎牢，已便為後來人減少危險。雖然這樣很耽誤時間，但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他寧願做出點犧牲。

&esp;&esp;因此，當他走完這道棧橋，業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而二毛也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向前，伴著他在棧道上歇腳，過夜，扒在巖壁上吹著冷風，等著天明，再度護送主人安全到達。

&esp;&esp;當這一人一猴，又重新一起站在通往野人山的林海外時，夕陽的餘輝灑在他們的身上，肖玉緊緊地抱住二毛的脖子，二毛也親熱地靠在主人的肩頭，用心與心交流著彼此的那份感激，分享著跨越艱險的喜悅。

&esp;&esp;“別了，尖高山，別了，‘奈何橋’。”肖玉回頭對著那段伸向遠處的，蔓延繞懸在懸崖峭壁上的棧道揮動著一隻手臂，他把這段經歷過的棧橋，稱之為通向野人山這座鬼門關的“奈何橋”。

&esp;&esp;即此，肖玉帶著功夫猴二毛，毫不猶豫地鑽進了野人山這座遮天蔽日的綠色林海之中。

&esp;&esp;?在森林的邊沿，樹木高低參差不齊，稠密稀疏不一，起初，他們還能覓得小路向裡走，但很快，路沒有了，太陽沒有了，天沒有了，整個世界象被淹沒在一片綠色的黑暗裡。

&esp;&esp;?此時，正是樹葉茂盛的春季，森林裡綠蔭濃得怕人。遍身氣根、盤根錯節的榕樹，傲然遒勁，翠綠華蓋的棕樹，幹高葉茂，瘢痕累累的橡樹，更有那許許多多叫不出名的樹木。有的鶴立雞群，直指藍天，有的垂枝拖葉，鋪天蓋地。荊藤蔓生，樹木葛藤纏來繞去，森林裡佈下了扯不斷、穿不破的層層疊疊的網，而肖玉和二毛只能在那密密匝匝的樹藤之間鑽來擠去，尋找空隙向前穿行。

&esp;&esp;?這就是傳說中的野人山？年輕人，好奇心強，肖玉當然也不例外，剛進森林時，並不怎麼感到恐怖，甚至在心裡嘲笑起那些傳言，簡直就是嘛，怎麼可能跟“百慕大”相題並論呢？

&esp;&esp;?因此，他又童心大發，要跟二毛比賽程序，一會兒就鑽到前面去了，且不時地為走在後面的猴兒扒開擋道的樹枝藤條，吆喝著大喊：“二毛，加油呀！”

&esp;&esp;而二毛咋能敗給主人？到這裡，它就象到了家裡一樣，雖然它不愛呆在這種家裡。於是，吱吱地也回應著，一下鑽出肖玉為它扒開的樹技和藤條間，幾下便超到前面去了。隨即，又給後面的主人掃清障礙。象這樣一來二往，一人一猴，不斷趕超著對方，又相互協助著，真是友愛的緊呀。

&esp;&esp;?可是，越往裡走，林子變得越黑暗，慢走幾步就看不見了彼此的身影。

&esp;&esp;?“等等我！二毛，我看不見你了。”肖玉不住地在後面吆喊著，以指在口中噓噓著，他現在可少不得這猴兒，當是成了私人保鏢哩。

&esp;&esp;?“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