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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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軍長很快被抬進作為手術室的另一間帳篷內。

&esp;&esp;唰！無影燈在手術檯前雪亮的開啟，不帶有任何的雜質，手術正在緊張的準備中。

&esp;&esp;“護士長，自從肖玉被炮彈震傷之後，總覺得象變了個人，和以前不大一樣，不，應該是大不一樣。”素柳放好術前的一切應用器具，邊對也一起忙碌中的陳護士長說道。

&esp;&esp;女護士長只嗯了一聲，低著頭繼續手裡的活，並不答腔。

&esp;&esp;她叫陳箐，來這個救護隊之前，一直在貴陽圖雲關中國紅十字救護總隊長沙分隊工作。長沙會戰打響之後，她被分隊指派到戰地前沿，這支支前救護隊救治傷員。

&esp;&esp;對於肖玉，她不是很瞭解，也就知道點。他和查猛都是跟隨支前擔架隊隊長曹大方組織到這裡來的，聽曹隊長說他們是同鄉，都是雲南龍陵縣人。

&esp;&esp;而這個肖玉有點特殊，秉性比較怯懦，有見血就怕的臆症，所以就被派做了衛生員，也只遞個藥，送個水，洗涮繃帶什麼的，象幫傷員清洗傷口啦，換紗布等都沒讓他幹，抬擔架就更不用說了，這次被素柳硬拉去抬傷員，實是因人手不夠，可回來真的象換了個人似的。

&esp;&esp;說是要克服自身的怯懦，但也沒見這麼快的，好比是學文化一樣，大字不識一個，就能看報讀書了，這太荒唐了。

&esp;&esp;又好比剛才，盡然說從胸腔裡取彈片，簡單！還大言不慚地要協助錢醫生手術，那面對的可不僅僅是手術檯上的白布，那是在人體的血陣裡穿梭，那麼怕見血的人真不知道到時會出什麼事。對於肖玉這種驚人的轉變，不要說素柳和她陳箐有多擔心害怕，就所有知道他這點的人，無不為之動容，無法理解，甚至認為他不可理喻。

&esp;&esp;“我看啊，他不是被炮彈震傻了，就是被李軍長感動的。”另一個護士插嘴道。

&esp;&esp;“哎！真有這種可能，或許他看到李軍長為國不怕犧牲，血灑熱土，特感動，一下就克服了怕血的心理障礙也說不定哦。”素柳是懂得一點心理學的，不禁面露喜色，好似真象自己說的那樣。

&esp;&esp;她又一次回想起肖玉緊盯著軍長帶血傷口時的情景，那會兒，自己還挖苦人家呢，真不該，早知道應為他高興才對呀。

&esp;&esp;“好了，所有器具應用物都準備妥當了，我去請錢醫生他們進來。”陳箐始終沒有加入她們的討論，但不等於沒有思想。

&esp;&esp;別的不說，就算肖玉克服了心理障礙，那這手術呢？這可是胸外科的大手術，不是鬧著玩的，一個小衛生員見過這陣勢嗎？他懂什麼醫術。況且被手術的物件不是普通計程車兵，萬一出了事，這責任該由誰來擔當？

&esp;&esp;“真不敢想象。”她搖著頭走出去，心裡實在為肖玉捏著把汗。

&esp;&esp;不多會兒，錢醫生戴著口罩、手套走進手術帳篷，在他的身後，除陳箐外緊跟著肖玉。肖玉頭上仍纏著繃帶，但兩眼卻咄咄放光，可以說，現在的肖玉全然將命運之軀操縱在了自己的手裡。

&esp;&esp;有多少時日沒上手術檯了？望著無影燈，他這樣想，嗯，快仨月了吧。

&esp;&esp;穿越前不說在輯毒大隊集訓的那半個月，就畢業前那段日子，忙得連老媽最精彩的顱外術都沒去觀摩，更別提上臺動手術了。唉，這一看見手術檯，他又想起了自己在那一世的現代生活，命運真他媽的會作弄人，雖然給了他再次重生的機會，但卻讓他永遠失去了親人。

&esp;&esp;我一定要拯救李軍長的生命，絕不能讓四萬萬同胞失去他，肖玉暗自下了決心。但鑑於自己現在的低微身份，又不能表現得太前衛嘍，那會讓人接受不了，得一步步慢慢來，做得恰如其分，逐漸提升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位置。

&esp;&esp;要做到這一點，也並不是很難。他知道，其實錢軍醫並非沒有手術成功的希望，之所以他不敢輕易的動刀，主要還是因為被救治者是位德高望重的高階將領，他這是怯陣，只要他肖玉從中給點力，一切都會順理成章，馬到成功。

&esp;&esp;當然，要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做得隱含不露，卻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