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擲千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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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功顯然有些奇怪，問道：“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esp;&esp;我幽幽一嘆，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只是，這件事，還是要看天意。”

&esp;&esp;當天夜裡，我們送了趙田出去。

&esp;&esp;半個時辰之後，隱隱聽見敵營中少少地騷動了一下，接著，便寂靜如廝了。

&esp;&esp;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sp;&esp;第二天一整天，我坐在大帳中，心不停地顫抖著，一閉上眼就彷彿能看到趙田血肉模糊的樣子。

&esp;&esp;還有，宗政澄淵的冷笑。

&esp;&esp;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地過去，城外依舊一片寂靜。

&esp;&esp;笑青衣一直呆在一邊，雖然不時看看書，下下棋，看看花草，可是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esp;&esp;“為了自己的利益，送人去死的感覺，不好受吧。”突然，他冷笑著說。

&esp;&esp;慢慢對上他的眼，我笑了笑，道：“你以為，我在內疚？”

&esp;&esp;“你不是嗎？”

&esp;&esp;搖搖頭，我苦笑道：“我只是還不習慣。”

&esp;&esp;“你這個藉口，找得並不高明。”

&esp;&esp;“你以為我在找藉口？”我挑眉，輕笑著反問了句，可是並不打算對他解釋。

&esp;&esp;是，我是為了一些自己的利益利用了一些人。可是，洛微的將軍就算不是我，也必定會有那麼一個人，甚至幾個人。

&esp;&esp;除了我，所有的將軍都會與宗政澄淵血戰到底。

&esp;&esp;而我不會。

&esp;&esp;只要勝宗政澄淵三場，我就可以拿到全部的兵權與他談條件。只要他滿足我的條件，我們就可以聯手兵不血刃地拿下洛微，將流血降低到最小。

&esp;&esp;可是，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這樣的事，我的確做得不如宗政澄淵習慣。

&esp;&esp;以前，我儘管理解他的做法，可是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

&esp;&esp;我也曾經因為陰謀的必須，送很多人去死，可是，那個時候，我畢竟是不陰謀的起始，也不是最終。那些人，即便我不下手，也一定會死。

&esp;&esp;所以我不曾為那些人難受過。

&esp;&esp;可以說，我從來沒真正做過讓自己心裡難受的事情。

&esp;&esp;因為我發現，不管我有多麼偉大的理由，多麼正義凜然的陳詞，當我真正有權力去左右一個人的命運時，再讓他去送死。這其中的滋味，原來並不好受。

&esp;&esp;尤其，當你不得不這麼做的時候，當你這麼做，絕對不會有人指責的時候。

&esp;&esp;這種所有人被所認可的、甚至交口稱讚的狠毒和犧牲，是這樣的現實與殘酷。

&esp;&esp;那他呢？宗政澄淵呢？

&esp;&esp;他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感覺？

&esp;&esp;還是，他做得比我多，比我習慣，最終變得麻木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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