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紙千金 第九十六章 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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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都說人臨死前的潛能是很強大的，我這拼命一甩的效果居然有了奇效，赫連長頻終於被我甩在一邊。

&esp;&esp;我無暇去管她，頸間一鬆我便忙著大口呼吸空氣，好一陣咳嗽和乾嘔之後方才漸漸緩了過來，看向一邊的赫連長頻。

&esp;&esp;她正渾身地匐在地上，木然地看著我，白皙手臂上被我掐出的痕跡也慢慢滲出血來。

&esp;&esp;本來被她偷襲的憤怒化成了一縷深深的同情和憐憫。我爬起來，隨意扯了一條床單將她圍住，慢慢地扶她坐起，嘆聲道：“你這是何苦。”

&esp;&esp;發洩過後的赫連長頻似乎清醒了許多，目光落在我頸間的青紫上，悲愴地一笑，一滴眼淚不期然地落了下來。

&esp;&esp;“我真恨你。”她說，將床單裹在身上慢慢地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恨聲道：“我真恨你。我恨不得現在就親手將你殺死。”

&esp;&esp;我詫異地看著她，依她對我做的事，我恨她還差不多，何來她恨我？

&esp;&esp;“因為到現在你都沒嚐到兩相歡的味道，而她卻嚐到了。”一直閒在一邊看戲的豐隱惻涼涼地解說道。

&esp;&esp;“閉嘴！”赫連長頻舉手向豐隱惻打去，卻被一邊的茶衣抬手攔住。

&esp;&esp;茶衣一手攔著赫連長頻，一手仍然為豐隱惻倒著酒。

&esp;&esp;好一陣，我才將這句話想明白，苦笑道：“你恨我什麼？是恨他對我太好，還是對我太不好？你忘了他是怎麼陷害我的嗎？”

&esp;&esp;赫連長頻冷冷地看著我，又恢復了往日的端莊從容，就算衣不蔽體，她依然代表了一個高貴的皇族。“你最好祈禱你對我還有用，否則，我一定要殺了你。”

&esp;&esp;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esp;&esp;無所謂地笑笑，我抬頭看著她，溫和地說：“現在的連章，你覺得還有存在的必要嗎？”伸手指著豐隱惻和茶衣，“你的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忠心的人，甚至連一個真實的人都沒有，你何必還要苦苦支撐下去。”

&esp;&esp;“因為我是赫連長頻，是連章的公主。”她的目光忽地一暗，轉瞬又明亮如星。

&esp;&esp;“很久以前，我看到過一句話。”我緩緩地說，生怕刺激了她，“沒有不落的太陽，也沒有不滅的國家。不管你怎樣努力，事實是沒辦法改變的。”

&esp;&esp;“太陽可以落下，國家也可以滅亡。”赫連長頻的聲音清澈如昔，“但是連章，絕不可以在我的手裡滅亡。”

&esp;&esp;這算什麼？我該表揚她的愛國意識，還是該罵她固執又愚蠢。

&esp;&esp;無奈地搖搖頭，我從地上站起，道：“不管怎樣，你得先把衣服穿上吧。一會宮女們進來還以為我們打架了，雖然我們的確打了一架。”

&esp;&esp;把赫連長頻按在梳妝檯前，我取了一件衣服遞給她，看著鏡子中映出她較好的面容，我淡淡地說：“那邊的兩個，是不是也該做點正經事了？”

&esp;&esp;“什麼算是正經事？”豐隱惻問道。

&esp;&esp;“戴上面具，閉上眼睛，回床上躺著裝你的死人去。”我冷冷道，“還有，茶衣是吧？我不知道你什麼來歷，不過既然進了宮，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你說是嗎？”

&esp;&esp;茶衣沉默一下，隨即走過來收拾床鋪。

&esp;&esp;豐隱惻低低一笑，也聽話地躺回床上閉上眼。

&esp;&esp;我撫掌一笑，幫赫連長頻換上衣服，道：“頭髮你得自己梳了，我可不會。”

&esp;&esp;赫連長頻淡淡一笑，自己將頭髮梳好，拉著我坐在她身邊，看著我的脖子，帶著歉意地說：“明天讓鄧太醫給你看看。”

&esp;&esp;鄧太醫，現在可能已經死了，死人怎麼可能給人看病呢？

&esp;&esp;“無妨。”我掩了領子，笑道，“你該回去休息了。”

&esp;&esp;赫連長頻搖搖頭，淺淺嘆息一聲，“怎麼能睡得著呢？前線好幾天沒訊息了，朝廷又一團亂，阮育黎他……”

&esp;&esp;拍拍她的肩膀，我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