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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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學習縱氣提身之法……”

……

“今日學習陰鬼百病……”

……

“今日學習巫蠱百解……”

……

“今日學習超度往生，誅滅邪異之法……”

……

“今日學習觀山涉水，地脈梳理之法……”

……

“今日教學到此結束，我希望你們記住，在處理異常時，永遠不要為圖方便以犧牲自己為第一解。”

那些逸散的金光，融進天地的神魂骨血，她真的是不想再看到了。

至少……至少……

至少不要讓她頻繁的看到，不要讓她在有其他方法解決問題的時候看到……

“你們今日為救一人犧牲，來日大劫之下便有千人無人庇佑。局勢還沒有危急到需要你們赴死的地步，收起你們多餘的慈悲心，不聽勸告涉身險地者也是他們命該如此，因果有欠，不必多有愧疚。把你們慣用的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第一解給我挪到最後邊去，這些道法玄術各種隱秘不是教來讓你們活動腦子的，把它們落於實處。希望以後再見，你們的手上沒有血痕。”

青鸞笑得溫柔和緩，看起來好說話極了。

張不遜和其他人暗戳戳的看向自家的小族長，尊上說的是小族長吧？他們這些刺頭可沒有什麼對外人的慈悲、愧疚之類的情緒……

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尊上說的能是他們這些手上沾血的殺人兇器嗎？

張不遜聽了，但沒完全聽，他覺得符合尊長叮囑的唯有小族長一個。

但，渾不在意的小麒麟對上尊上笑眯眯的眼神，陡然反應過來，在尊上的眼裡，他們這些人也全都包括在內。

不由得反問自己，他們到底給了尊上一個什麼印象？

心軟善良？捨己為人？柔弱可欺？光明慈悲？

哈！？這些該是他們有的標籤嗎？

饒是再怎麼敬重贊同尊上，張不遜也不得不感慨尊上對他們的印象真的是美化修正版本的。

青鸞不覺的自己的叮囑有什麼問題，她的眼睛又不瞎，小麒麟身上的靈光淨不淨美不美，身體一個個好不好的，她看的真真切切。

……

青鸞在族地裡的倉庫和一些廢棄的屋子裡又是好一通的翻找，張不遜和張啟靈拿著她翻出的木材、玉石、鐵片等靈材，並著各種刻刀斧鑿等工具一起進入祠堂地下的張家古樓。

越過第四層的人手玄龜，青鸞面色不變的進入棺材密佈的第五層。

玄龜的脖子和四肢格外修長，前肢為人手後肢為龜腳，龜首處那張女性的美人面，表情似笑非笑，眼神陰毒兇狠，像極了弒殺瘋狂的女羅剎。

對於這個審美小眾醜的分外有特色的玄龜，青鸞已經度過了初始的詫異與驚奇，不理解不明白，但尊重立下它的那一代族長的小眾審美。

張不遜跟在身後，撥動龜背凹陷處的雕面黑球，免得他們進去後引動上下兩層的機關，喚醒玄龜中的毒蠱。

張啟靈認真的看著張不遜的教學，離開時抬頭，看著高高的層頂上，從交錯的棋盤一樣的橫樑中垂下來的大小盒子，密密麻麻的隱藏於橫樑的暗影中，數目以萬計。

張不遜說，那是張家人的手冢，是死在外邊的張家人，無法歸葬時，唯一能夠帶回來證明身份的部分。

但，長青的漠視，讓他對張不遜的說法存疑。

地下濃郁的陰氣，讓養陰身的青鸞有一種游魚入水的舒適感。

她拿著搜刮來的靈材，採集棺材上的氣，拿著工具就是一陣鑿刻，逆轉了屬性的麒麟血浸沒了雕刻後的符牌，在刻出的紋路上留下暗紅的顏色。

地下的陰氣往符牌內匯聚。

一棺一牌，青鸞封存了地下最古老的一些棺材。

張啟靈扶著羸弱蒼白的青鸞，面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他覺得那句不要為圖方便以犧牲自己為第一解的警告，更適合說給她自己聽。

青鸞找了個地方讓小麒麟把自己放下，她靠著一具棺材，指揮著張不遜和張啟靈對其餘棺材的擺放進行變動。

又讓他們將符牌放到指定位置滋養。

“你們回不鹹山的時候，把這些具封好的棺材帶回去，放入那邊的古樓內，他們本屬於不鹹山。”

“好。”

“謹遵上令。”

……

一場秋雨一場涼，夜風冷的入骨，在青鸞的面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