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造其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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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無聲無息的撤離，在樹木之間行進，雨後的土地沒有留下半個腳印。

……

黃紙燒成的蝴蝶在前方緩緩的飛著，沒入樹木亂石之間，在斗篷上略一停留，焦黑的翅膀邊緣便火星復燃燒作飛灰。

青鸞循著蝴蝶而至，便看見兩隻模樣潦草的小麒麟可憐巴巴的擠在一起，溼漉漉又眼含警惕的樣子讓人看得心軟。

（以上僅限青鸞視角，被嚇跑的小動物罵罵咧咧離開現場，那麼快那麼冷的刀、那麼兇那麼狠的眼神你是一點兒都看不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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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山上前兩步：“恩人。”

張百川正了正身形，把暗處的匕首藏得更隱秘些，仔細打量著外邊的少女，會是本人嗎？

衣衫髒汙多處割裂，雖然依舊白白淨淨的一張美人面，看起來倒是比之前多了些真實與人氣，不像一成不變的精緻的非人的死物了。

青鸞單手掐訣，一道清風繞著張三山盤旋一週後散去，“辛苦了。”

張三山抿抿嘴，讓開位置讓人能夠進來。

“你好，我是長青，我能給你把個脈嗎？”青鸞衝著自己撿到第二隻小麒麟淺淺的笑了下。

“張家，張百川，勞煩姑娘了。”張百川也笑的很有禮貌，整個人顯得病弱而無害，漂亮的臉蛋因蒼白而更令人憐惜。

嗯，也是個漂亮的麒麟崽崽，沒長殘。

摸著摸著，青鸞的面色就沉了下來，再換隻麒麟爪子，呵~！

看著恩人臉上熟悉的冷笑，張三山覺得自己眼前已經浮現了那碗苦甜苦甜的藥。

青鸞轉頭目光幽幽的盯著張三山，滿臉都是你們真是好樣的，論折騰自己的本事真是不相上下。

張三山目光遊移，微微偏轉腦袋避開青鸞的目光，一會兒罵了他可就不能說我了……

青鸞心裡憋氣，一個個的都拿身體不當回事，拿自己當無損的耗材使，但哪裡有不會磨損的耗材。

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聽，一個個吃了那麼多苦頭，數千上百年的正經傳承世家折騰成這麼一個潦倒模樣，所以……一定很能喝苦湯藥吧？

良藥苦口利於病，區區一份需要嚼的苦藥丸子她相信這些小崽子一定是不看在眼裡的。

意思意思的掏掏袖子，翻出一個似玉非玉似竹非竹的廣口瓶子，拔開蓋子一枚鴿子蛋大小的藥丸子就骨碌碌的滾了出來，被人託在手裡往張百川的跟前一遞。

黑褐色摻白點的藥丸子，看著和發黴了一般，聞起來都有點粉塵氣。

張百川動作很明顯的看看藥丸子又偏頭看看張三山，臭丫頭站的近刀不離手，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要點我名的心虛。

拿過丸子，張百川端著臉上的笑：“這丸子有些大了，不知可否分開送服。”

“嚼著吃。”青鸞又遞給他一小瓶甜水，滿眼真誠：“藥效好。”

張百川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有那麼一瞬間顯出一種本性的疏離冷漠，一口咬下，奇怪的味道帶著反胃的苦澀直衝腦門。

撤了敷衍人的假笑，張百川仔細體會著味道之外的效果，確實如其所說藥效很好，津液化開藥丸順喉而下，胃部的暖意瀰漫周身，傷口處傳來細微的癢意。

不過難吃也是真的。

張百川想著這個奇怪的人，轉移自己對味道的在意。

雖然模樣看起來有些不整，但衣物遠比他們乾爽，除了衣襬上有些泥水。身上那種和斗篷一樣的苦藥味重了些，是慣用的傷藥？還有給他的藥和水，兩個不小的罐子，他又不是眼瞎，袖子裡到底裝沒裝東西他還是看的出來的，看似掩飾，實則敷衍的半點都不走心。

看著嚼著藥丸子，板著一張臉眼神放空的小麒麟，青鸞悄悄在心底道了個歉。

她真不是有意為難小麒麟的，這藥里加了九香蟲和玉邊點星白石蛾，許是特殊環境所致，生在不鹹山族地裡的它們在藥效更好的同時味道變的有些特殊。

不管是什麼藥方，只要加了它倆，味道都會有些不如人意。也是因此，在她去的時候，族裡還能找到許多。

青鸞坐到離張百川稍遠的地方慢吞吞的啃著果子，想著這一趟任務還能遇上多少盯著小麒麟的血孽術士。

張三山遞給青鸞一個自己偷偷留下的糯米糕盯著她吃下，說：“休息。”

青鸞衝她笑笑輕聲的應下，抱著多出不少劃痕的竹杖閉目養神。

張百川嚥下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