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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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捱了打，又被班主任拉進辦公室威脅了一頓，情緒有點激動，一開始還沒怎麼注意，現在坐下來聽課，突然感覺鼻子癢癢的，一摸鼻子，發現自己居然流血了。

肯定是早上被揍得太狠，所以受內傷了。

媽的，陳濤這幫傢伙真不是人，這個仇我早晚都會報，要不然唸完整個高三，我都不會甘心。

我低著頭找紙巾，這才發現自己紙巾已經用完了，沒辦法，只好撕掉課本擦血。

可我還沒動手撕，身邊就伸出了一張白皙的小手，向我遞來一張紙巾，隨後，有個淡淡的笑聲傳進我耳朵裡，

“看不出你這麼有血性，敢和陳濤打架？早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真是個笨蛋，明知道自己打不過，為什麼不向陳濤服軟？”

我回頭，看著正幫我遞衛生紙巾的王嵐，心裡有些感激。

“謝謝，”我對王嵐笑笑，伸手接過她手上的紙巾，紙巾軟軟的，她的小手很溫熱，帶給我一種觸電般的觸感，忍不住想多捏幾下。

王嵐在整個年級的名聲雖然不太好，可至少她對人的態度很溫柔，從不像其他女生那樣，仗著有幾分姿色，就看不起我這樣的屌絲。

“別謝了，快把鼻血擦擦，要不然又有人罵你屌絲了！”王嵐溫婉一笑，我第一次覺得她的笑臉這麼迷人，和班主任那種惡毒的冷笑不同，是發自真誠的微笑。

直到用紙巾堵住了鼻血，我心裡還是暖暖的，還沒從那種感覺中回過神，林妍冷冷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周晨，你上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班主任教的是數學，偏偏我最差的就是這個科目，聽到林妍的聲音，臉都白了。

“上課不專心聽講，躲在下面走神，你這種敗類，對得起老師辛辛苦苦教學嗎？”

林妍說話一向很惡毒，見我沒動靜，直接向我丟了一個黑板擦。

我只好站起來，握著紙巾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愣著幹什麼，是不是還沒睡醒，要我親自下去接你啊？”林妍還在咆哮，似乎想把在辦公室受到的氣全都發洩在我身上，“快上來，對了，把黑板擦也撿過來，真是讓人看見你就討厭！”

我心裡有一種衝動，很想直接脫掉校服，大喊一聲老子不幹了，可如果就這麼走了，卻正中林妍和陳濤的下懷，我憑什麼讓他們順心如意？

想到這裡，我只好調整了一下呼吸，儘量壓住心頭的怒火，把地上的黑板擦抓在手上，一步步走向臺階。

“你來做這道題，別磨蹭！”林妍冷冰冰地指著黑板上的題目，把一截粉筆摔在我身上。

我沒有伸手去接，老老實實地放下黑板擦，“林老師，這道題我不會！”

“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看你那點出息，你以後出了社會究竟能幹什麼？你老爸也真是倒黴，攤上你這麼個廢物兒子，白花這麼多冤枉錢送你念書，就你這樣的，我看還不如提早放假，去工地搬磚比較好！”

林妍的話引來鬨堂大笑，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揶揄，在下面竊竊私語，

“周晨這小子就是個二百五，班主任是教數學的，可他每次數學考試都不及格，活該被班主任罵！”

“呵呵，我看班主任說的沒錯，像他這樣的人，學習成績不好，又沒錢，還不如早點翹課去工地搬磚呢。”

“切，你可別小瞧工地搬磚的，他周晨能有這能耐嗎？”

無數刺耳的嘲諷聲傳進我的耳朵，氣得我臉色發白，拳頭微微顫抖。

我特麼不過就是成績差點，家裡窮嗎？又沒強*這些同學家裡的女性，他們憑什麼用這麼惡毒的語氣嘲笑我？

“算了，我看這些題，你也做不出來，這樣吧，反正你這樣的人聽課也是白白浪費時間，不如我給你個任務，以後我的課你都不用上了，先去把四班的公共衛生區打掃乾淨再進來！”

林妍又很惡毒地補充了一句，頤指氣使的樣子，讓我恨不得現在就朝她鼻樑上打一拳。

“憑什麼？”我一下就火了。

四班負責的公共衛生區是男廁所，一直都由人輪換著打掃，凡是念過書的都知道男廁所究竟有多髒對亂，林妍這麼對我，簡直就是羞辱！

“你還敢頂撞老師？”

林妍叉著腰，對我惡毒地大罵道，“周晨，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留在我班上的，不是我求你，你要是不肯打掃，我現在就把你的惡行上報，看劉主任護不護得住你！”

林妍在學校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