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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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聽見他這話時，鼻尖不知怎的，竟微微發著酸，就連那雙手都不知何時輕顫了起來。

那不是她的家，是真江絮的，而她自個兒的家，又會在哪裡？

她不知道，亦或許很快很快便能回去了。

就這麼想著時，她早已走到江席玉身旁，她側著腦袋去看他，眸子裡頭寫盡了數不清的笑意，那股笑意燦爛如星光般耀眼，又如春光裡頭那充斥著活力的兔子般，溫順乖巧。

“好，阿兄，我們快些回去，莫要讓阿爹阿孃他們等著急了。”

她邊說著邊斜著眼瞳瞅了眼天色，見日頭被鐵灰色的雲層死死遮蓋住，就像是要沉沉地垂下來，彷彿一伸手便能觸碰到，就連吹來的春風都化作一把鋒利的劍，刮的她臉生疼生疼的。

看著天色，好像快要下雨了，於是乎，她又瞅了眼身側那並未注意到這黑壓壓天幕還帶著點兒陰沉知之氣的江席玉，忽覺他好像對什麼事都是不在乎的。

也不知日後他會不會也會對某件事特別在乎，不過這倒是不可能的。

她與他並排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她只覺眼下氣氛很是安靜，靜的就只得聽見那略微有節奏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而江絮也百無聊賴地低眸瞅著手裡頭捧著的檀木黑漆彩繪嵌螺鎖羊紋錦盒，就連鎖釦都是繡著極其精美的圖案，這讓她不由的讚歎就連錦盒都做的如此華貴，雖然陽安王府錦盒也很好看。

就在她細細看著錦盒時，忽而察覺到這上頭不知何時出現了個圓形小水滴，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她總覺得怪怪的，於是乎便下意識地抬眸看天，明顯看到天幕上落下幾滴雨，滴在她那張較為白淨的鵝蛋臉上時，她才發覺原來是下雨了，而且看這雨怕是會越下越大。

可現下還有很長很長的宮道還未走完，也不知出宮時會不會淋成落湯雞。

反正她當下心口頓時涼了一半。

就在她心裡頭漸漸慌起來的瞬間，眼前被一繡著牡丹花的黃色傘面給遮擋住了。

江絮下意識地朝他看去，就見他手持著絹傘，很是淡然地朝前走去，甚至絲毫沒有因為下雨而搞得心焦。

但她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正過腦袋，斂起眼眸中的情愫後，才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在他回眸看她瞬間點了點傘面，問道：

“阿兄，這傘你從哪裡拿來的？”

畢竟她出來時可是看他兩手空空，不像是帶了傘的樣子。

“你出來前我便命人去取傘了。”

他說的很是簡言意賅，像是同她多說一句就會怎麼樣似的，不過她早已習慣了他這樣，所以很是自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阿兄會變戲法，是憑空變出來的。”

她覺著眼下氣氛有點僵，故想說些玩笑話緩解下氣氛，可心裡頭卻在想這句話會不會惹他生了厭，但自個兒好像一直都這樣，也沒什麼。

“嗯，皇后可問你什麼？”

江席玉語氣冷冷的，像是冬日裡頭那最為凍人的雨，透著一股子絲絲的寒意入其心肺，但江絮明白，他這是在找話題，她不知怎的，竟有點開心，但面上還是裝作很平靜地述說著方才京華宮裡頭的事。

畢竟這事若要用玩笑的話語說出來的話，感覺很不尊重皇后，而且她也不知道這宮中究竟有多少眼線在暗處悄摸地看著地他們。

所以得謹慎。

她邊說著邊偷偷地瞄一眼身側的江席玉，見他那雙極為濃密羽睫下的那雙較為清淡的眸子，此刻正默默盯著腳下的雨水看，也不知在想著什麼，不過待她話畢後，就聽江席玉的語句中第一次有了讚揚的調子：“嗯，不錯。”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卻仍讓江絮笑得如春風拂面，清甜中又帶著幾分獨有的溫柔：“這還是阿兄第一次誇我，希望不是最後一次，也望阿兄日後能多誇誇我，這樣我也好做的更好。”

雖然即使沒有他的誇獎，她也會做的更好，但漂亮話誰會不愛聽。

她說道最後時，抬頭仰望著天空，眼裡頭透著幾分期待，她先將錦盒交與身側的芍藥之手後才將雙手交叉握成一個大拳，像是在祈禱著什麼。

——

待回到府上時，她被鍾月佩拉到跟前看了又看後，才又問跟江席玉差不多的問題來時，她又很是認真的重複了一遍，末了還說江席玉誇她了的字眼。

這讓鍾月佩很是高興：“真的啊？”

江絮點頭。

“這還是你阿兄第一次誇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