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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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當眾發飆，可後半句卻隱隱透著些許剋制隱忍，像是努力壓抑自己情緒不讓外露。

江絮聽著這話，心中除了感激便再無其他。

而姜歲安更是側身向那女子邊撒嬌邊指著江絮，像是向她控訴自己個兒如何如何被她欺負，要她為其撐腰等，畢竟她很是熟悉眼前的場景，畢竟經歷了太多次，早就麻木了。

而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道滄桑且帶著威懾力的話語突兀的在她耳邊炸開：“都安靜！”

這一剎那間，其餘幾人再一次將目光投向姜永言身上，卻見他面帶嚴肅地掃視著在場幾人後，竟輕輕地嘆了口氣，語帶焦慮地說道：“不用驗了，她就是本王的女兒，也就是你的阿姊。”

他語氣沒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反而是極為濃重的不安感，讓原本聽到這話面帶笑意的江絮忽地彎下了嘴角，正當她思索著姜永言為何如此說時，就聽見姜歲安用極為憤憤地語氣大聲道：“爹爹！她怎麼真是我阿姐，爹爹在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她重複了兩遍，像是不敢相信，更像是無法接受，甚至那話語中還能隱隱聽出哭腔來。

她也想知道姜永言為何好端端的改了口，明明剛才不是這樣子的，於是乎她便見姜永言很是認真地點點頭，抬起那雙渾濁的眸子看著姜歲安後便開了口，但由於說的太輕，她根本聽不清。

不過她依舊根據姜永言口型來判斷說的話。

應該是說沒有認錯，她就是你阿姊。

而姜歲安像是難以置信般邊往後退，邊不停地搖搖頭，就連說出的話中，都帶著點兒驚惶，而後她狠狠地瞪了眼江絮後便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江絮看著姜歲安的背影，心裡頭很不是滋味，但她眼下並不後悔認親，畢竟事已至此，只得如此了，她希望日後能與她和睦相處。

“歲歲，今兒個天色不早了，待明兒個本王便帶你去列祖列宗那兒拜拜，告訴他們本王將你給找回來了。”

江絮聽著他話，有些怏怏地點點頭，但轉念一想也不對啊，這回明明是她自己個兒來認親，什麼時候成他找的了？

她盯著地，心裡想著其他事，而耳邊卻忽而響起沈聽肆向姜永言請辭時，才堪堪的抬起眉眼，有了一絲活氣般向他行禮告辭，畢竟多虧了他才得以認親。

故禮數還是要有的。

她看著他的背影時，聽到一側的姜永言語重心長的說道：“清安自從你走後便一直尋你，一直拖到現在還未娶妻。”

江絮聽著姜永言的話語，似乎從中品出了些許不對勁來，但她並未明說，只是抿了抿唇，語帶疑慮說道：“沈公子確實極好的，對了父親，我既回來了，名字是否也應當改回？”

畢竟她一直頂著江絮這個名字也不是個事兒啊，自然是要改回來的。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姜永言，想問問他是怎麼想的，畢竟如今自個兒名字已被人搶去，是不能再用那個名字來了，難不成搶回？

也不是不可以。

“就叫姜嬌吧，歲安這個名你母親說很適合她女兒也就是你妹妹，故給她了。”

江絮聽著姜永言不情不願的話語，自是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猜想那女子究竟只是覺得她名字適合姜歲安，還是想搶了她的名字代替她的位置？

江絮覺著後者可能性更大一點兒。

但為了不讓姜永言懷疑，她面上輕輕唸了“姜嬌”二字後，便面帶笑意地說道：“這個名字可真好聽，對了父親，母親她可真好看，而且笑的好溫柔啊。”

特別是拿起石頭打她時候最好看。

這是她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

她定要暗中調查清楚她的真面目，也好為母親報仇。

“你母親她人很好，你可要與她好好相處。”

姜永言爽朗的笑聲落進江絮耳中時，皆化作魚的鱗片般刺進她的內心，使她想起來以前姜永言這笑聲只會在母親說些趣事時笑，每到那時，母親都會嬌羞地笑笑。

而現在……

一切都變了。

江絮故作開心地輕笑了聲：“是。”

語氣中帶著點兒愉悅。

而姜永言在話畢後便命人將她帶回院子裡去時，江絮心中赫然一緊，但面上裝作無意般便行禮向他告辭。

——

江絮跟著侍女朝前頭走去時，這心頭一直七上八下的，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然多等一會兒卻根本沒有事。

而周遭的景色還如幼時那般一點兒都沒有變，